本来事不关己,被安乐那凉飕飕的小眼神儿一撇,啃了一半儿的西瓜,呛了两嗓子就啃不下去了。
“咳……那个,大姑家那儿是真的因为小姑这事儿,没脸见她,所以跑城里去啦?”
说完暗自又嘀咕着,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这也不像是大姑一家的作风,大姑家可不是这样抹不开面儿的人。
不过这事儿要是被三爷爷三奶奶知道了,那肯定是少不了一顿闹腾了。
说跑进城里去避两天,他信,要说真搬了家了跑了,他不信。
“那个,小姑啊,这事儿啊,我家抛头露面儿不大合适,你要不找找叔婶他们去?
叔婶儿他们不就在这镇子上待着呢吗?找他们替你出头哇!”
安逸话落,贼眉溜眼的狡黠目光就挪到了安满仓身上。
“爹啊,你今儿有点儿事儿,你不能回村儿,你还得跟着臻老师学习管理账目呢!
你这免费让人教,总不能让人干等着你啊,是不?
就昨儿个臻老师教你的那些个字儿,你都记全了不?会写了吗?
要是都记全会写了,就赶紧过去找臻老师考核去吧。”安逸说着,不紧不慢的撇了一眼腕间的手表。
“爹啊,这离着臻老师约定的时间可已经过了有一盏茶时间了。”
这表是安乐给的,也是安乐教他认的,学会了认表之后,就觉着看时间特别的方便。
不得不说这天神用的玩意儿就是稀奇古怪又好用。
安乐瞅着上道儿的安逸,清凉的眼神儿这才收了回来。
这种破事儿本来跟她家也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之前不顾情面,净身出户的时候可早就断的干干净净的了,怎么总阴魂不散的纠缠着她家不放?
安满仓脸色顿了顿,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安逸又道。
“爹啊,别说这事儿你管不着数了,就算管得着数,你到了人家彭家,就你这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的人,怎么跟人家据理力争啊?
你要去了就是添个数,啥作用都起不了,就你这张嘴跟娘这张嘴,两张嘴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婶儿能说呢。”
乔秋娘撇了一眼安逸,一脸嗔怒,“老三,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安逸摸摸鼻子,自知理亏,刚才的话自己说的是有点儿过分难听了,可是——
“娘啊,你也别生气,我这是话糙理不糙,这事儿啊,明摆着就是那彭家不讲理!
对付这不讲理的人啊,还是得让婶儿那样泼辣专横的人去对付才行。
你要让爹去了那彭家,那不是自个儿找亏吃去吗?”
一旁的安满意,这次倒是没有骂骂咧咧,抹着袖子擦着泪,相当理智的狠点了点头,通红着眼一脸的狠绝,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侄儿说的对,我这就去找婶儿去,他们彭家不仁,就别怪我安家不义。
要是不好好的把我给请回去,我就闹得他彭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那彭三儿也甭想把那狐媚子给娶了回去。”
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下安满意也不慌了,又扭着个肥胖的腰肢,虎虎生风的拎着两个包袱出门了。
安静蹙額的看着安满意的背影,一脸忧心忡忡。
“我,我看着小姑这架势,怎么感觉她要去找人家拼命似的?这不会再出什么事儿吧?”
安逸不以为然的挑挑眉。
“能出啥事儿啊,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还能给闹出人命来不成?这事儿本来就是那彭家没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咱家大姑怎么好端端的把家底儿全都在这儿撂挑走人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安宁哼唧的瞥一眼安逸,虽然心里是门儿清怎么一回事,双手抱胸的却依旧按照安满意的话脑补。
“小姑刚才不是说了没脸见她,这吴家才撂挑子跑人,恐怕是没想到这好好的一桩婚事给闹成现在这无法收场的样子吧?
咱三爷爷三奶奶那混不吝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是知道小姑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那肯干他家的?
还不得闹到吴家去撒疯啊?”
“切,就大姑她那婆婆,也不是个善见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怵咱三奶奶他们?
我看保准是有什么别的事儿,正好撞住一块儿去了。”安逸琢磨着,脑袋里一闪,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道。
“啊,对了,就之前表姐他们不是说上金城的洛家去考核去了吗?这跑咱家来借银钱,小妹没给,这突然之间就跑进城去了。
难不成是送表姐他们去金城洛家学琴去啦?”
安静侧目看一眼安逸。
“刚才小姑可说了,咱大姑家把宅院田地全都给卖了,连这铺子都没有放过。
这么大的事儿,之前连个声响都没听到,突然之间就走了,也没给咱三奶奶他们一家个信儿。
我估计是摊上什么大事儿了,所以才这么仓促。
要不然之前不可能连个动静都没有吧。”
对一切都心知肚明的安乐,懒洋洋的温吞开口,表现的一脸冷淡。
“行了都别猜了,跟咱家也没啥关系,该干啥都干啥去吧。
爹你也别愣着了,赶紧去学字儿去吧,别让臻老师等急了,你操心也解决不了这事儿。
人家臻老师今儿还有事儿准备要回村里一趟呢,别耽误了人家的事儿,赶紧考核完了,让人家忙自己的事情去。”
她对这安家老两口子那边儿的人还有这个大姑家,是真的一点儿好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