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看的安乐都愣了。
我去,厉害了,这俩老婆子够威风了,活跟那斗气的公鸡似的!
她终于见识到了啥叫市井泼妇!
这俩老妇人够可以了,这就是传说中公鸡中的战斗机啊!
俩老妇人的战斗正白炽化的时刻,粮铺里的老板跑了出来,“娘,您怎么还坐地上了呢?地上凉,您赶紧起来!”
一看自家儿子把地上坐着的亲家扶起来,洪兰芝跳脚嚎着个破锣嗓子嗷嗷大叫。
“你这个不孝子啊,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我这养儿子成给别人家养的儿子了,老婆子我命苦啊!”
说完人就扑向了自家儿子,一顿的连捶带打。
“娘,这在大街上的,您在这嚷嚷什么呢?”吴梁栋抓住洪兰芝的老胳膊就往巷子里拽,不知道跟洪兰芝耳语了些什么,洪兰芝暴躁的脾气顿时就被安抚了下来,眷了一眼安家老两口,闷声不吭的转身往巷里去了。
吴梁栋这才松了口气的过来,把安家二老给送上牛车,似乎是歉意的看了眼安满仓。
“二弟啊,我娘她就这脾气,你别见外啊,回去好好的安抚安抚咱爹娘。”
“嗳,这事也不往心上搁,就是满意那里还得麻烦大姐夫跟大姐照顾了,这回过来,本来想把满意一块给接回去的,可她这跟着大姐跑新宅子去了,我这也——”
“小姨子在这里,二弟你就放心吧,等再玩个几天,我找时间就亲自送她回去。”
“那行,那就麻烦大姐夫了,铺里就大姐夫你一人,大姐夫快回铺里忙吧。”
“好。”吴梁栋瞅了眼安定跟安乐,笑道:“等新宅子收拾好了,安定跟安乐就过来一起去新宅子玩儿啊,让你大姑给你们做好吃的,你大姑这几天光在新宅子里忙活了,这边也顾不上了,今儿就不留你们在这吃饭了。”
安定扯扯嘴冲吴梁栋笑笑,“大姑父快进去忙吧,我们这就走了。”说的跟留过他们吃饭似的。
大姑向来都瞧不起他家,这啥时候留过他们吃饭了?他知道这大姑父也就是跟他们客气两句。
一路上看着两老心情似乎不好,俩人都是耷拉着个脸子。
安满仓驾着牛车,几次回头瞅一眼爹娘,欲言又止,不敢在两老的气火头上开口提给安乐看病这一茬。
眼见着就要路过医馆了,还是安定硬着头皮,张了嘴。
“爷奶,有个事……得跟你们说一下。”
“啥事啊?”
听安定声有吞吐的样子,安大梁嘬着烟嘴,撩起眼皮瞅了一眼。
安定咳了一嗓子,呐呐道。
“爷爷,就是小妹他前段时间在山里的树上摔下来了,磕着脑袋了,不记事了。
爹他……他寻摸着就接您跟奶回去的这趟功夫儿,带着小妹去医馆里,让人家大夫给看一看脑袋。”
安大梁还没开口说话,盘腿坐在牛车上耷拉着张脸子的何三凤,先声夺人的一嗓子嚎开了。
“啥?上医馆?咱是啥样的家底啊?咱上医馆啊?
那医馆是咱能去的地儿吗?去医馆不得花钱呐?
我就说这不省心的小玩意儿,怎么这会儿这么一声不吭的倒是老实的坐着不吱声了?这是摔坏脑袋了啊?”
何三凤急鼻子急眼的就一把拧上了安乐的耳朵,那习惯性老溜又顺手的动作,可见平时没少对原主揪耳朵。
“你咋往山上窜呀?你是活腻味了你?怎么就不让你爹娘省点心呢?
生你可真是生出了个赔钱货来啊,你这一天天的,就不能安生点吗?我打死你这赔钱货就算了,我让你这么不省心。”
安乐疼得龇牙咧嘴的扒拉着何三凤,卧槽,这老太婆手劲怎么这么大?
这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上手了呀?
眼见何三凤一‘虎狼爪’就要拍下来,安乐一把推开何三凤,瞪了何三凤一眼。
“再敢动我一下试试?你再动手,我就把你这死老太婆给推下去。”
反正都说原主不是个安分的主了,那她也就不怕在这里暴露本性了,顶多算是本色出手了!
被安乐这犀利的冷眼瞪的,老太婆明显愣了一下,下一瞬那老暴脾气就上来了。
“嗬,你个没规矩的死妮子,这撞坏了脑袋,还敢跟我没大没小了,我今儿非得打断你这双狗腿,我让你再往山上跑,我让你再跟我顶嘴!”
安乐面无表情的推了一把何三凤,吃奶的地儿都使了出来,一把将何三凤给推下了牛车,下手那叫一个果敢狠,愣是把何三凤摔了个结结实实,四仰八叉的翻在了地上。
“哎呦喂,可摔死我这把老骨头了呦。”何三凤吓了一跳,哼哼唧唧的倒在地上喊着疼——
安大梁老脸看愣了,压根就没想到安乐真的敢没大没小的动上了手。
安定惊呼,“奶——”
安满仓脸色一沉,也不顾赶车了,赶忙跳下牛车,三步跨作两步的把何三凤给扶起来。
“娘!娘!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安大梁听着老伴哼哼唧唧地,顿时也回过神来了,敲起手里的烟杆子,怒目大喝。
“反啦,真是反了这小崽子了,反了天了都,都敢对她奶动手了!
我今天我就打死这个没上没下的小崽子,我就当没她这个孙女儿了!
我安家这是养出了个狼崽子,白眼狼来了——”安大梁骂骂咧咧的举着烟杆子就往安乐身上敲。
安乐后背挨了一记,被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