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盒点心——”
伙计一把从面前的大汉手里夺过溶豆。
“这玩意儿可是花了五十文银钱买的,可不能给你,我得拿去给掌柜的。
你的好处等事儿成了再说。”
“嗳,好好,只要好处跑不了就行!”此刻站在一口酥伙计面前,觍着脸谄笑的,正是从乐园甜品屋出来的那个穷酸汉子!
伙计掂量着手里的一盒溶豆,咧嘴一笑,“正好我家掌柜的想尝尝这对面糕点铺里面的玩意儿究竟是个啥味道的!
到底有多极品,居然能卖出这金子价来!”
“表哥,就凭这个,真的能搞垮这乐园甜品屋吗?”
“哼,就算不能,也能让它名声臭了!”
翌日一早,乐园甜品屋的门是被人给砸起来的,安乐还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嘈杂声。
“怎么这么吵?”从床上爬起来,安乐打开窗户,抻着脖子往外张望了一眼,看到水井旁正洗漱的安定跟安逸。
“二哥三哥,前边儿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着那么吵啊?”
安逸惺忪着眼,往安乐屋檐这边撇了一眼。
“不知道啊,还没去看呢。
爹跟娘赶着过去开门儿了,大伯娘也过去了。
有大伯娘在,就放心吧。”
安乐一听有刘小巧在,一颗心顿时就放回了肚子里,瞥一眼床头上的闹钟,五点钟啊!
还能再睡上一个小时。
刚倒在床上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从前边铺子里窜回来的安宁就着急忙慌的扑来窗户边,往里探头探脑。
“小妹小妹别睡啦,赶紧起来,出大事儿了!”
安乐眨眨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不慌不忙地从床上又坐了起来。
“出啥大事儿了?”
安宁急赤白脸的从窗户上手脚并用的爬进来。
“有客人吃了咱家的糕点,吃坏了人了。”
安乐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下来,“四姐你说什么?”
“咱家的糕点吃坏了人了!
人家现在正在咱家铺面门前闹事儿,要讨个说法呢。”
“走,咱们去看看。”安乐慌忙的拽了件外衣套身上就往外蹿,人刚打开门,身体一顿——
然后就见急躁的一张小脸上,顿时表情又淡了下去。
不急不躁的缓缓走出了门,掏掏耳朵,声色温吞。
“四姐,这门外闹事的有多少家?
是怎么个吃坏了人法儿?
是吃坏了肚子了?”
安宁愣了愣。
“这个……就一家啊,好像是吃坏了肚子了。
我就见着那孩子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
安乐淡眉一扬,“就一家?就一个孩子?你可知道是哪个府上的孩子?”
安宁搔搔脑袋,皱了皱眉。
“哪个府上的倒不是,看那个穿着的样子,倒不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大户啊,那穿的衣裳上都还带着补丁呢。
能把衣裳穿的补丁摞补丁的人家,应该是普通的农家户吧。”
“补丁摞补丁?”安乐声音一扬,目光顿了顿。
安宁的一句补丁摞补丁,猛地让安乐回想起了昨天贺裕笙的话来。
【我去,就这一副穷酸模样,身上穿的衣裳都是补丁摞补丁的,居然跑这儿来买糕点,吃这金贵的玩意儿,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安乐灵动的鹿眼转了转,嘴角微微挑起,咂摸道。
“呵呵,补丁摞补丁啊?有意思,走吧,咱们去看看。”
这情况套路,她大致是摸清楚怎么一回事儿了,看来昨天那个穷酸的大汉跑她家门上来买糕点的事情,真的是内有玄机啊。
弯弯绕绕的整这么一出,是想跑她家这儿来坑钱来了?还是怎么一回事?
反正无外乎两点,要么就是跑她家这儿来敲诈讹人,想要骗点儿钱花花。
要么就是刻意来败坏她乐园甜品屋的名声的。
第一点嘛,倒是小事儿,这第二点嘛,恐怕就是有人想整顿整顿她乐园甜品屋了。
如果是第二点的话,那恐怕昨日那个穷酸的大汉,是受人指使干的了,深究起来,这背后可就深了去了。
跟安宁刚进后门,就听见一个妇人在前门的嚎啕大哭声。
出了前门,入眼是嚎啕大哭的妇人抱着地上的娃儿,旁边站着的就是昨天跑乐园甜品屋里来买糕点的那个穷酸大汉。
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的吃瓜群众,对着乐园甜品屋跟地上的娃儿指指点点。
“造孽哟,这穷苦的人家能吃上这么一口金贵的玩意儿可不容易。
这娃儿好不容易吃上了一口,还把孩子给吃坏了。”
“要我说啊,这孩子就是个无福消受的穷命啊。”
“怎么看都是这乐园甜品屋里边儿的东西不行。
就看着那些个花花绿绿的玩意儿,咱瞧都没瞧过。
这从来没见到过的玩意儿怎么能吃呢?
瞧,这不就把人孩子给吃坏了吗?”
“天可怜见的呦,这瞎摆弄出的糕点吃坏了人,还不知道往那糕点里掺了些啥有毒的玩意儿呢?”
“……”
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的,闹哄的跟菜市场似得,刘小巧在扯着大嗓门据理力争。
“哎哎,我说,别堵我店门口上啊,这堵在我家店门前跟哭丧似的,晦气!
你们两口子凭啥说是吃了我们家的糕点吃坏的呀?
咋滴就不是吃着别的东西吃坏了呢?”
乔秋娘跟安满仓正六神无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