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泽拉着行李箱走出车站时,心里的怒火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刚才,他有一半是在生自己的气。

那个白痴,全程一句话没说,并不能代表她就是哑巴,是他自己想多了。

今天,他多少脑子有点进水。

从来不愿和女人多说一句话的他,竟然对一位素不相识的白痴,“大献殷勤,关心备至,甚至是呵护有加”。

这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是什么?

走出车站时,他一度怀疑自己脑子坏掉了。

好在,这件事已经到此结束,他再也不想看见那个白痴。

“陈总!”

出站口一位留着大波浪卷的长发美女,殷勤地向他招招手,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人是他的秘书,陆倩。

陆倩是典型的职场美女,说她是“白骨精”一点都不为过。

人长得冷艳,工作能力极强,在公司也算个人物。

怎么是她?

林海怎么没来?

陈睿泽瞄了一眼陆倩,马上搜了一圈人群,发现还是没有林海的影子。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海的电话。

可惜对方一直没有接听。

在他打电话时,陆倩走过来,向他温婉的一笑:

“陈总,林助理生病了,所以公司派我来接您去剪彩现场。”

说着,她伸手,想要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陈睿泽阴着脸,把手一闪“我自己来。”

她略显失望,但脸上依然洋溢着一贯的微笑,扭动着腰肢,紧随其后向贵宾停车场走去。

一辆高级黑色商务车,停在贵宾停车场,显得格外耀眼。

陈睿泽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时,陆倩已经为他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陈总,您请。”她笑盈盈的躬身示意他上车。

而他却视而不见,打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冷冰冰地只扔了句:

“走吧。

陆倩拉着车门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但是瞬间又是温婉的一笑:“好的。”

陈睿泽上车后,系好安全带,没有和陆倩说话,只管低头用他干净,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打。

他给林海发微信“你在哪?”

林海秒回:“医院。”

陈睿泽:“为什么把我的行踪告诉她?”

林海发来一张大哭的表情包,随后又发来一大串文字:“我病了,不能去车站接你,所以就把你坐的车次告诉了陆倩。”

陈睿泽:“滚,你壮的像头牛,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

林海:

“哥,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一晚上五次,第一次挺爽,第二次感觉还行,第三次我就力不从心了,等到第四次,第五次,我就彻底趴下了。谁知道,早上又来了三次。”

看着林海发过来的一大段文字,陈睿泽太阳穴旁的青筋动了又动,恨不得透过手机屏幕一把掐死他。

这家伙从小就是个话痨,都这会了还和他兜圈子,他压住火,发了一行字:“滚,说重点,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现在怎么样?”

林海秒回:

“我怕你在电话里骂我,再说我拉肚子脱水了,没力气说话,现在正输液呢。哥,对不住了,不能陪你了,不过你有美女陪伴,应该不会寂寞,千万别想我。”

陈睿泽:“滚!少废话,两个小时之后,我必须在剪彩现场见到你,否则,后果自负。”

两秒后,林海再次回复一个大哭的表情,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就在他给林海发微信时,陆倩熟练的把控着方向盘,一双大眼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偷偷地观察坐在后排的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

“陈总,您是先回住处换衣服呢,还是直接去现场。”

“去现场。”他看了一眼时间,将视线投向窗外。

这是他第一次代表那个人处理公务,若不是他病了,他才懒得管公司的事。

陆倩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小心翼翼地说:

“陈总,您别担心,董事长已经脱离危险了,过几天就能出院。”

陈睿泽闻言,嘴角动了一下,他的死活和他有关吗?

他回头瞥了一眼前排的陆倩,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她的手腕上。

当他发现她白皙的手腕上,戴了一副红色的玛瑙手链时,他慵懒的目光,突然一亮,心头一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事,马上坐直身体。

完了,完了!真是便宜那个白痴了!

“调头回去!”他脱口而出。

“啊?这?陈总,这是单行道,不能掉头。”

陆倩左右看看,一脸为难。

“那就停车!”他命令道。

“哦,好。”

这是条单行道,此时停车肯定不行,但是他已经发话,陆倩别车停在路边,刚要开口询问,只见他已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他跳下车直奔出站口,只是没跑几步,忽然又停下来,然后猛地踹了一脚路边的隔离桩。

妈的,这叫什么事!自己今天真是昏头了。

陆倩见状跑过来惊讶的问:

“怎么了,陈总?”

在她的记忆力,他可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更不会在大街上莫名的乱发火。

今天,他有点异常。

陈睿泽定定神,脸上依然挂着一如既往的冷霜:

“没事,走吧!”

陆倩明眸一闪,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不敢多问,两个人又回到了车上。

汽车继续前行,而此时的陈睿泽表面并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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