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屁啊!咱们现在连县城里那些士族是不是真的在捐粮都不知道,这要是就这么去了县城,结果却发现那些士族老爷根本就没有捐粮,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再回来不就行了?反正咱们现在又不是没粮食吃。”
“再回来?嘿,你说得倒容易!外面现在有多少毒虫你又不是没看到,再加上那些野兽,咱们这一趟走下来,指不定能有几个人活着到县城那边呢!到时候若是再来一次,再从县城那边走回来,这一来一回要死多少人?”
“这个……也没你说的那么危险吧?现在管呃……那个南山下面那里,他们在那里都这么多天了,不也没事吗?反正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那么危险!”
“呿!你要是觉得南山那边不危险,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在这里干什么?!”
“你,你!你不也没去嘛!哼!你也是个孬种!咱们大哥别说二哥!呸!”
“孬种你说谁!”
“孬种,就说你!”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来啊,打就打,老子怕你啊!你来!打不死我你是我孙子!”
“我!老子……”
“够了!”
就在那两个起了争执的凤凰村村民即将打起来的时候,张牛剩大喝一声,那两个已经扭打在一起的村民立刻乖乖分开。看到这一幕,管梨花的眼睛不由的眯了眯。
虽然周围一直都乱哄哄的,那些着什么,在这种环境下若是不仔细听的话,很难注意到某个人具体说了什么。可是,由于那两个起争执的村民距离管梨花比较近,所以他们起争执之前说的话,管梨花零零星星的听到了一些。
“南山……没事……之前……孬种……难道阿公他们现在真在南山那边?!”管梨花皱眉想道,“可是南山下面现在不是都已经被毒虫给占住了吗?阿公他们现在若真是在南山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没事呢?还是说,阿公他们并不在南山,这两个人说的其实是其他人?可是,其他人的话……”
“小花呀,你赶紧说说,这县里的士族老爷们,为什么就突然愿意给灾民捐粮了呢?”
“是啊是啊!往年出现天灾的时候,给那些灾民捐粮的可都是县令老爷,而且那粮也都是有一天没一天的在捐,可从没有过像你说的这样,每天都捐好几百石粮的好事儿!”
“是啊是啊!去年大灾的时候,我们也是去过县城的,当时我记得也有好几千人都在城外面等着县令老爷赈灾!那时候,稀粥每两天才有一次,而且每次每个人只能领半碗,小孩子只能领一勺。那碗里啊,能有一抄米就不错了!很多去晚了的人,就只能喝到水,碗里连一粒米都没有!”
“可不是嘛!我记得咱们村的那个老李头,就是去年天灾的时候饿死的吧?”
“唉,饿死在粥棚外面了!老李头腿脚不好,年纪又大了。每次领稀粥他都挤不到前面去,只能排在后面领口水喝,而且就这还有外村的人抢他的。唉,本来身体就不好,又没吃的,可不就撑不过来吗?”
“当时也有人说过,城里的士族人家家里是有粮的,若是他们肯施舍一点的话,咱们就不会饿得那么惨了。可是,唉……他们都是士族人家的老爷,凭什么把家里的粮食给咱们这些灾民呢?也就是县令老爷怕饿死的人太多他不好向上面交代,所以才不得不两天发一次稀粥,勉强保住让人不饿死!”
“今天这是怎么的?难道那些士族人家家里的粮多的没地儿放了不成?”
“呿!多的没地儿放他们也不会给你啊!他们家的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唉,你们还真别说,至少今年,那些士族人家家里的粮食还真就是大风刮来的!”被村民们打断了思路的管梨花微笑着接口道,“当然,说是大风刮来的有点儿夸张,但至少对他们来说,今天年他们手里的那些粮食来的还真不怎么费力气。”
“这话怎么说?难道还有人主动过往他们家送粮食不成?”听了管梨花的话,张牛剩第一个开口问道。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张牛剩下意识的便想起了当初那些外乡人来凤凰村买面饼的事情。
当时的情况,不就是那些外乡人在主动给凤凰村的各家各户送粮吗?所以,这会儿说起有人主动给那些士族人家送粮食的话,张牛剩还真不觉得管梨花是在吹牛。
“恩,就是有人主动往他们家送粮食。”管梨花点头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听说过花露水?”
“花露水?那是什么?”第一个应声的人显然是个没怎么出过村子的人,连最近一段时间风靡整个南阳郡的花露水都没听说过。
不过,按道理来讲,他即使没出过村,没有见过花露水,按说也应该听别的村民提起过才对,毕竟这东西的名头在南阳郡内早已传遍,不该有人不知道才对。
“笨!就是那个有花香味儿的酒水嘛!”有知道的人翻着眼睛提醒道,而之前那人听到提醒之后,立刻便面露恍然之色。感情,他并不是没听说过花露水这种东西,而是听说过,甚至见到过,但是却不知道它的真实名字。
这种情况,在艺术领域最容易出现。比如,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命运》,很多人都听过,而且特别熟,但是当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真正知道的人却又寥寥无几。
“我记得咱们村的女人当时有很多都从花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