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懂你意思,陈叔,穷不能成为理所当然的理由!”管梨花接过陈护院的话头,说道,“我穷,所以我应该被资助;我穷,所以我是弱势一方;我穷,所以我就不需要有任何付出;我穷我有理,你富你就该善良!这是世界上最没有道理的歪理!”
“不过很可惜,不仅现在相信这套歪理的人很多,数百年,甚至数千年之后,相信这套歪理的人已然很多!仇富这种心理,想要彻底消灭掉,很难!这是紧靠你我,或者紧靠咱们邓家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没办法!”
“但是,陈叔你得清楚,这种心理是错的!而且犯错的一方不是咱们,而是那些仇富的人!他们仇富是错的,咱们邓家富裕却不是错!陈叔,你明白我意思吗?”
“嗯。”陈护院见问点了点头,说道,“之前总听小姐你说咱们新野县的其他士族为富不仁,鱼肉百姓。我虽然对于这两个词的意思并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咱们邓家跟他们不一样。咱们邓家虽然也是士族,但是绝我所知,从未做过从平民手里抢夺东西的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否则的话,之前咱们邓家也不会因为少爷广交好友而……额……”
邓家因为邓晨喜爱结交绿林好友,广散钱财,各种花销实在太大,以至于邓家这个在新野县数一数二的顶级士族,也曾因此一度陷入财政危机。这件事情,其实新野县但凡是消息灵通一点的人,都是知道的。
而陈护院作为邓家的护院统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只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当众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陈护院是邓家的下人,而管梨花和邓晨都是邓家的主家,这种作为一个下人,却当着一个主家的面儿,去说另一个主家的长短的事……实在是有些不太合规矩!
所以,陈护院的话未说完,便讪讪的自己打住了。
“嗯。”管梨花自然知道陈护院身份的尴尬之处,所以假装没听到陈护院最后那句话,继续说道,“咱们邓家作为一个士族,而且是新野县最顶级的士族,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比如,明知道为富不仁、鱼肉百姓是错的,那咱们就不要去学那些士族,为了一丁点儿蝇头小利,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再比如,给灾民们捐赠粮食,让灾民们能够有吃食维持生计,这是对的事情,咱们邓家自然要去做,而且要坚持去做!对不对?”
说到这里,管梨花停顿了一下,等看到陈护院点头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同理,咱们明知道那些人仇富的心理,是不对的,那咱们为什么还要去在意他们的想法呢?既然咱们知道咱们将手中的好东西分享给平民,能够让平民的日子更好过,这是对的事情,那咱们为什么不坚持去做呢?在咱们邓家本身的利益并未受到损害的情况,又何必去在意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怎么看,怎么想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咱们邓家现如今在新野县的身份地位,咱们还需要去在意那些‘小人’的看法意见吗?他们要是老老实实接收咱们给予的好处,那咱们就当没看见他们,任凭他们跳弹就是了,反正对咱们邓家也造不成什么影响。他们要是敢做出什么有损咱们邓家利益的事情,哼哼!有陈叔叔和你手下的那些人在,我可不觉得他们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儿来!”
管梨花在话的结尾稍稍捧了陈护院一手,这让陈护院听完之后,心中受用的同事,也下意识地开始接受管梨花的论点了。
“不错。咱们邓家是士族,而且是新野县最顶级的士族,自然要有顶级士族的胸襟,确实不能跟那些小人混为一谈。他们错他们的,而咱们邓家同样也只管做咱们的便是,无需理会太多!”陈护院点头道。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管梨花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陈叔叔,就像你说的,咱们邓家是新野县最顶级的士族,就应该要有顶级士族该有的胸襟和气魄,不能只因为觉得可惜,觉得吃亏了,觉得利益受损,就太过爱惜自己的羽毛,什么都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与人分享。”
“呼,小姐说得对,是我相差了。”陈护院心悦诚服的点头道,“以咱们邓家现在的身价和地位,吃点儿小亏其实没什么,该有的士族气魄却绝对不能丢!这是咱们邓家身为新野县顶级士族的脸面,是绝对不能有任何损伤的!”
管梨花闻言点了点头,之后却又很快摇了摇头,然后微笑着问陈护院道:“陈叔还是觉得,咱们邓家把那些好东西拿出来和那些平民分享之后,即使不吃亏,也没什么赚头对不对?”
管梨花问完这句话之后,不等陈护院回答,就叹息着摇头道:“陈叔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不知道陈叔你有没有留意到,最近这段时间,因为灾情的影响,使得咱们县县城内的坊市区的各个商铺的生意,都变得非常的差。可是,跟其他士族人家的商铺里的生意相比,咱们邓家商铺的生意如何?”
“这个……我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我能看到,咱们邓家的商铺里进进出出的客人,明显要比其他士族人家的商铺里多一些。”陈护院皱着眉头回忆道,“所以,我觉得,咱们邓家商铺里的生意,肯定是要比其他士族人家的好上一些的!”
“那好!陈叔你觉得,咱们邓家商铺里的生意,为什么会比其他士族人家商铺里的生意好呢?”管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