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是家主没把脚踏织布机拿出去卖,而是留在咱们邓家的后院里,只让女工们用的话,坊市里只有咱们邓家一家卖宽布的,能多挣多少钱?布的价格可能会掉,但绝对不会掉的这么快!”
管梨花觉得,陈护院这些话怕是已经在心里别了很久了,只是碍于身份,一直都没找到好的机会去说。这会儿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逮着了管梨花这个既算是主家,又不是主家的孩子,算是把心里的话一口气全都给说出来了。
“在这上面,我觉得花露水生意也是个例子!之前,在花露水的配方没有被那些歹人抢走的时候,咱们邓家靠着花露水生意挣了多少钱?那些新野县的士族们,哪个不求着咱们邓家卖给他们花露水?每天排队往咱们邓家送钱的人,简直能从县城西门,排到县城东门去!就连外县那些士族,不也每个月都派商队来咱们新野县送东西吗?这些人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花露水吗?!”
“这东西,咱们邓家有,他们没有,那就是好东西!他们想要的时候,就必须得求着咱们买才行!可某样东西,若是人人都有的对话,那它就会变得跟用脚踏织布机织出来的布一样,越来越不值钱!”
说到这里,陈护院稍稍停顿了一下,喘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管梨花抓住这个机会,立刻反驳道:“陈叔叔,你这话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别的先不提,布的价格确实是因为脚踏织布机的出现在才降下来的,而且从当前的趋势上来看,这个价估计还会一直就这么降下去。还有就是,花露水的生意确实给咱们邓家带来了不少钱,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是这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挣到的钱粮的数量,若是换成平时的话,至少需要花费咱们邓家一年,甚至数年的时间才能挣到。这没什么好说的,垄断性的生意嘛,就是这么来钱。”
“唉!如果两位老爷当初不做限制,不规定咱们花露水作坊里出来的花露水只能卖给新野县本地的士族,而且一直都不加价的话,咱们邓家能从花露水上获得的钱粮肯定比这至少多上三倍!”陈护院摇头叹道。
“嘿嘿,那是肯定的,若是不加限至少还能再翻两翻,再赶赶工加大一些产量的话,比之前高处两三倍的盈利,肯定是没问题的。独门生意嘛,利润空间自然是很可观的。”管梨花嘿嘿笑着点头道,“要不是利润空间高的吓人的话,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当寡头,想要组织卡特尔呢?”
“寡头?卡……什么?那是什么意思?”陈护院没听懂管梨花的话,诧异的问道。
“额,没什么。不要在意这两个词,我随口说的,你听一下就行了,不用管它什么意思。”管梨花摇了摇头,并不打算给陈护院讲解这两个词的意思,所以直接岔开话题道,“不过说到盈利的问题,其实陈叔叔,有几点你说的并不对!”
“首先是脚踏织布机,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并不是咱们邓家和阴家独有的。早在几个月前,阴家的人便从北边来的商队口中听说过这种东西,而且还跟相熟的商队说好了,让他们下次来的时候带几个过来。所以说,咱们邓家的脚踏织布机,即使不拿出来卖,也不可能独占太久!顶多在等个两三个月,北边来的商队就会带着脚踏织布机过来,然后脚踏织布机就会经他们的手,传到寻常百信的家里去!”
“到时候,咱们赚不到卖脚踏织布机的钱就不说了,还会失去一个从平民中间收获大量声望的机会!对于咱们邓家来说,钱粮固然很重要,但是声望难道就不重要了吗?而且,就算咱们动用家族的关系,让那些商队不要把脚踏织布机拿出来卖,甚至不要透露任何有关脚踏织布机的消息,顶多也就只能封锁相关消息两年而已!”
“是满打满算最多两年!两年的时间,即使咱们邓家的女工不分白天黑夜的干,又能挣到多少钱粮?!”
“再有就是,脚踏织布机咱们虽然卖掉了,但是,咱们邓家就真的亏钱了吗?借着推广脚踏织布机的机会,咱们邓家挣到的钱粮,也不少吧?!”
“先不说提前大量买麻给咱们邓家省的钱,单说后来从新野县平民手里收购布匹然后运送到其他县城里去卖,这之间挣到的差价,就足够咱们家的女工们忙上至少一年的了吧?!”
“所以,陈叔叔,真要是算起来的话,咱们邓家在脚踏织布机上是挣了钱的,而且是大赚了一笔!像这样能够钱粮和声望双收的机会,平日里可是不多见的!”
“我知道在一开始推广脚踏织布机的时候,咱们邓家是挣了钱的,而且挣到了很多。可是,咱们如果不把脚踏织布机给拿出来,然后跟那些北边来的商队说好,让他们不要带脚踏织布机过来的话,咱们邓家就可以和阴家一起,独占这种织布机很长时间。只要有个两三年的时间,咱们肯定能比今年这一下子挣得跟多吧?!”陈护院皱着眉头摇头道,“这就跟看到家里的母鸡生蛋慢着急,就提前杀了它把蛋取出来是一样的!虽然杀死鸡的那一天确实能够收货比往常更多的鸡蛋,但是那鸡若是活着的话,就可以一直生蛋。人终归是从活着的鸡身上,才能得到更多的蛋!我这么说,小姐你能明白吗?”
陈护院可能是担心管梨花年龄太小,听不懂吧,所以用母鸡生蛋打了个比方,好让管梨花理解。
“啊,我懂你意思,杀鸡取卵嘛!”管梨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