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故意装作不知道邓阴两家的花露水作坊出事了的人,肯定是邓家的下人,故意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显然是在故意给他旁边的那个人向他说明这件事情的机会。
唔,向他说明这件事情的人应该也是邓家的下人,否则的话,他只需要向前面那人说一下这件事情就行了,大可不必像现在这样,不仅将事情说出来,而且还夸大邓阴两家的损失,将那些冲进邓阴两家作坊的人说成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的歹人!
唉,输了啊!原来,混入人群里的下人,并不是一定要煽起这帮平民的愤怒。有时候,只需要让这些平民感到失望就行了,因为,他们这些愚昧至极的人,很多时候会自己将这种失望的感觉变成愤怒,然后只需要稍加利用,就能将这种愤怒引向“正确”的方向。
郑准一边想着,一边默默的将目光转向李舒。此时,那些愚昧的平民因为得知自己挣钱的门路被毁而产生的失望,已经渐渐积蓄起了,开始向愤怒转化。如果是他的话,在这种时候,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吧?这个给郑家致命一击,让郑家在新野县境内再无翻身之力的机会?!
与此同时,李舒也注意到了郑准的目光。而且,他几乎是立刻就从郑准的目光中读出了郑准的想法,因此,他再看着郑准的时候,禁不住带上了一丝淡淡的赞赏。赞赏郑准不愧为郑家未来的接班人,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慢慢将心态调整回来,甚至,此时已经能够开始预料他接下来的动作了。
不过,赞赏贵赞赏,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诸位安静,请听我一言。”拿定主意以后,李舒毫不犹豫的朗声道,“不错,正如诸位所言,邓阴两家生产花露水的作坊因为遭到了歹人的袭击,所以作坊损失惨重,不仅损失了数千坛花露水,和几乎所有的工匠,而且还丢失了花露水的配方,致使花露水生意不再是我新野县独有!也因此,使得外县的商队再也不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赶来我新野县,求着我新野县人跟他们做买卖!”
周围的平民们听到这句话之后,略微出现了一阵骚动,然后人群中的“聪明人”似乎是听出了李舒话中暗藏的信息,所以突然大声问道:“为什么一次歹人袭击,就会让花露水的生意变的不再是我新野县独有?难道那些袭击了花露水作坊的歹人,是外县来的人吗?可是,外县来的歹人怎么会对有那么多人守着的花露水这么了解?只一次,就冲破了那么多人的保护,不仅杀死了那么多人,而且还绑走了几十个工匠!”
“是啊!花露水作坊外面守着的人可不少,至少也有三四百人吧?想要一下子就从这三四百人手下杀死那么多人,抢走那么多工匠,怕是没有七八百人根本做不到吧?!那几天咱们新野县可是一直都在下雨的!那些外县的商队也都是在咱们县的民宿里住的。若是真有七八百人同时冒雨出去,咱们这些本地人不可能全都不知道啊!”
“说得对啊!我们家住了一个外县来的商队,前连天刚走。下雨那几天,他们虽然会时不时的派个人出去看看情况,但是从未出现过一群人一起出去的情况。”
“我们家住的商队也是,一次顶多出去两三个人,而且出去看看情况就回来,绝对不会在外面停留太长时间!”
“唉,你们说。那些抢了花露水作坊的歹人,该不会不是外县的歹人。其实,根本就是咱们新野县的人吧?”
“你还别说,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如果这群歹人真是咱们新野县人的话……那些歹人可是杀了人的!杀了二百多个工匠呢!咱们新野县,有这种一次敢杀这么多人的歹人吗?!怕是连以前橡子帮的人,都不敢这么干吧?!”
“呿!怎么没有?你忘了,刚刚那群郑家养的狗怎么说的?他们为了帮郑家收地,什么事儿没干过?别说是杀二百多个工匠了,郑家就是让他们再多杀几百个工匠,他们怕是也没什么不敢干的!”
“咦?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事儿还真没准就是郑家人干的呢!你们想想哈,他们本来就不是新野县的人。即使咱们新野县的士族和平民靠着花露水挣到再多的钱,也跟他们没关系。他们怕是早就想把花露水的生意抢走,然后搬离咱们县呢!”
“我觉得有可能啊!这群姓郑的,这种事情没准儿还真能干得出来!”
差不多了!
李舒听着周围平民们的议论声,默默的估算了一下火候儿,然后装出一副被像点醒了的样子,紧张道:“诸位诸位,这,这种话就不要乱说了!在没有证据之前,还是不要随便怀疑任何人的好。毕竟,这件事情中,是死了人的。而且,是死了二百多人的大事,若是没有证据就随便乱说话的话,怕是……怕是不太好。”
“是啊,李二公子说得对,这毕竟是死了两百多人的大事,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随便乱说的好。”
“咦?怎么没有证据?不是还有四十多个工匠被那群歹人绑走了吗?只要找到那些工匠,不就能证明那些歹人究竟是什么人了吗?”
“可是,咱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工匠在哪里啊,想要找到他们,难啊!”
“呿!这有什么难的?!你们想啊,那群歹人那么多,而且敢袭击邓家和阴家的家丁护着的花露水作坊,肯定不是一般的歹人,而且绝对不可能是随随便便聚在一起的穷人。据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