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晖一直在一旁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同时也在不停的寻找机会抹黑邓家。可是,他三番两次的挑拨、抹黑,却都被管梨花轻描淡写之间轻松化解了,完全没能达到他预期中的目的。
此时,看着一脸兴奋,商议着如何进入邓家,过上好日子的灾民们,赵晖忽然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小丫头虽然只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但是他却绝不能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五岁小丫头看待。
要知道,她可是在坊间颇有仙名的荀老的徒弟,是被邓家少夫人看中,并收为义女的人。若单单只是被荀老或者邓家少夫人中的一个看中,或许还可以说是因为她走了狗屎运,所以得到了贵人的青睐。可是,同时被两个贵人先后看中,这是能简单用踩了两坨狗屎这种理由解释得了的吗?
这小丫头有过人之处!而且这个过人之处极有可能就在嘴上!
赵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周围那些越说越激动,恨不能现在就去邓家当下人的灾民们,暗下决心道,看来,不动用那些暗棋是不行了!
赵晖假装很生气的举起手,大声吼了一下,巨大的吼声让场中的灾民们吓了一跳,继而周围突兀的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
管梨花看着如癫似狂,十分失礼的赵晖一眼,双眼一眯,毫不掩饰的对陈护院等人下令道:“来了,盯紧!”
而随着管梨花的声音落下,刚刚静下来的灾民中,突然响起了一阵不太和谐的声音。
“今天的姜汤好苦啊,怕是都没舍得放饴吧!这邓家的人实在是太小气了,这么大的家业,熬一锅姜汤,竟然不放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咦?这里的姜汤放的糖本来就很少啊,你想要他们会给你糖块,让你自己……”
“就是就是!这邓家的人实在是太恶毒了,竟然用不放糖的姜汤糊弄咱们。这不是不那咱们当人吗?必须让他们给咱们一个说法!”
“可是这里的姜汤不是邓家不要钱直接给咱们的吗?都是邓家自己出的钱粮……”
“对!必须给个说法!还有那花露水的事!竟然给咱们县招来了天灾,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婶子,你这是……”
“打死他们!就是他们邓家害的咱们糟了大水,我们村子整个都被冲没了啊!我可怜的孩子,呜呜呜呜……打死他们!”
“孩子……我的孩子也,呜呜呜……”
“我爹爹也,唉……”
“我们村死了好多人!几乎每一家都有人死,我们家呜呜呜呜……”
“唉,别哭了。孩子没了可以再生,日子总还是要过的。邓家这不是在招下人吗?咱们都是有力气的,去邓家干上几年,到时候……”
“打死他们,还我孩子命来!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你们还我儿子的命啊呜呜呜呜……”
“打死他们,一个都别放走!他们邓家既然不让咱们活,那他们也别想好过!”
“打死他们……”
……
随着“打死他们”的叫嚣声响起,周围的灾民中明显出现了骚动,同时他们看向管梨花一行人的目光也渐渐变的有些不同了。
若是一直认真留意着灾民动向的人不难发现,灾民中明显有一那么一伙人,趁着刚刚周围出现的那一瞬间的安静,一步一步的开始掌握话语权,通过接二连三的发声,将对于邓家有利的声音全部压下去,然后这些人相互配合,自说自话的煽动一通,勾起灾民心中失去亲人的痛苦和怨恨,然后将这些痛苦和怨恨引向管梨花等人,想要借助灾民们心中的痛苦和怨恨来煽动他们向管梨花等人出手。
不得不说,赵晖这一手玩的很漂亮,虽然很低级,但是效果出奇的好!刚刚还满脸兴奋的畅想着未来的灾民们,这会儿已经被一阵沉重的痛苦和怨恨之意笼罩了。而且,刚刚还向往着去邓家做下人,过好日子的他们,此时再看向管梨花等人的目光,也明显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这些灾民们暂时还没有做出攻击管梨花等人的事情,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只是暂时沉浸在了被勾起的痛苦和怨恨之中难以自拔,等到他们从这种情绪之中缓过来的时候,他们陷入疯狂的时刻就要来了!
一旦他们陷入疯狂,对管梨花展开攻击,面对成百上千的灾民,保护在管梨花身边的那十几个家丁,根本没有可能抗住这些人的愤怒,管梨花必死无疑!呃,说实话,有些时候,与落在数千失去理智的人手里相比,死亡可能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
就在城外赵晖带着赵家的家丁们去找管梨花寻衅的时候,新野县城内同样有两个人,各自带着一群家丁去了邓家和阴家。这两个人分别是郑家的大少爷郑准,和周家的大少爷周器。
郑家和周家都是南阳郡里的大士族的分支,来新野县定居已有数十年了,以往,两家虽然一直都瞧不上新野县的本地士族,但却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自打来了新野县之后,各自低调过活,虽不与本地士族相交,却也从不与本地士族起冲突。可以说是极尽低调之能事,一副誓要将低调进行到底的样子。
可是今天,这两家不知是发了什么风,不仅由两家的大少爷亲自出面,各自带着一大群家丁,带着木棍冲向了新野县最顶尖的两个士族邓家和阴家,看上去一副要与邓家和阴家不死不休的样子!
呃,事实上,他们可不仅仅只是看上去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