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想到,那边会反应的这般快。
“主子,八贝勒府的钮钴禄侧福晋来了。”
杜若眉头一挑,前头怎么会把钮钴禄氏送到她这儿?以猫四爷的性子,就算想安那只王八蛋的心,无论如何也不会叫她在这种时候来承受风险的呀!
“请进来。”
“呀!姐姐这肚子怎得这般大?”话刚落,钮钴禄氏就自己啪啪拍了自己的嘴巴两下,一脸歉意地说:“妹妹是个嘴笨的,姐姐可千万别跟妹妹见怪,对了,妹妹还没贺姐姐呢~姐姐大喜!若不是妹妹听刘佳姐姐说,都不晓得姐姐这是又怀了呢~”随着话,钮钴禄氏又起身福了福。
杜若示意一旁的浣花把人扶起来,在瞧见浣花退后时微微地点头动作之后,才略放下了心和她周旋:“我刚怀时不太稳,便没往外说,后来,也是事儿赶事儿的,没特意瞒着,但也不知怎么就变成谁都不知道了。”
“可见是老天爷护着姐姐呢~想叫姐姐安心养胎。”
“你这嘴,怎的就这般甜?”
“妹妹也是希望姐姐能看在妹妹这张嘴算得甜的份上,帮帮妹妹。妹妹苦呀!我那四阿哥才出生三日就那么夭了~”说着,刚刚一副笑脸眨眼间就泪水汹涌,钮钴禄氏擦泪时鬓间似不小心被指甲带下了几缕青丝,半沾半垂在她的脸上,更显得人模样凄楚。
“这是怎么话说的?钮钴禄侧福晋可别哭了,若是叫人瞧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钮钴禄氏对于杜若突然的冷淡到底哭声一顿,眼尾扫到屋里伺候的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有孕快产子的女子面前哭早夭的儿子似乎是寓意不太好,脸上也有几分挂不住,这章佳氏与她同为侧福晋撂脸子也就罢了,这些奴才秧子是吃了包天的胆子也敢给她脸色看!
但她还得顾忌着自己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又对人家又所求,只好委屈地收了声,停了泪:“是妹妹的不是,妹妹也是昏了头了,怎么在姐姐面前说这些?可是妹妹只要一想起我那苦命的孩子,就忍不住···”
“奴才请爷安。”四爷一甩珠帘子大步进了屋。
钮钴禄氏僵着身子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泪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直到屋里跪了满地,她人才仿若回神般福身请安:“请四爷安。”
“爷~”杜若瞧见形色匆匆的四爷哪里不知道这钮钴禄不是被四爷允了才放进来的,也就不再与她周旋了,直接几步往前一扑,就呜呜地委屈道:“钮钴禄侧福晋思念夭子情深意切的紧,可妾如今这身子着实听不得这些,都是妾的错,这身子太不顶用了。”
“胡说!你是个好的。”四爷安抚地轻拍着杜若的背,接着又一下下地在她背上顺着,哄地那呜呜的抽噎声渐停了,才对一旁的钮钴禄氏说了一句:“章佳氏身子不适,爷扶她里间躺躺,侧福晋自便。”
话落,也没等人家回,就半搂半抱地把人送回了里间床上。
钮钴禄氏眼泪还正往下落呢~屋里说话间就只剩下她一人了,瞧着那被簇拥着进了屋的背影,被彻底无视的对待连带着幼时的记忆一瞬间气得她浑身都打起了颤,好悬还记得不能叫府里那些女人有机会瞧见了笑她!才撑着最后的理智深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她擦了擦泪,又挂起了笑才聘聘袅袅地离开了。
“旁人欺负你你顶回去也就是了,无论如何还有爷呢!做什么哭哭啼啼的,芝麻大小的胆子,只敢窝在爷怀里哭,弄的一张脸都脏成了花猫子,叫弘旿瞧见了不得笑话你这个做额娘的!”
杜若接过浣花递来的热帕子,不好意思地一手擦着脸,一手拽着猫四爷的袖子不放,一下下地晃着,是撒娇也是亲昵:“我还不是念着爷与八爷的情分~好好好,日后哪个再来找我的晦气,我便直接把人说的再也不敢来就是。”
“在爷跟前倒是敢你你我我的不顾规矩,遇上了旁人怎么就被吓得把爪子给缩回去了?”
“爷~爷~”
“···”再大的火气被这一声声娇声也给压下去了,再说这火气本就不是冲这女人来的,轻轻摸了摸那高耸的肚子,试着那有力的小手小脚,缓和了眉眼间的锋利:“你且歇着,晚上再来看你。”
“恩,爷快忙去吧!”这人刚随驾从畿甸回来,半个月后,万岁爷又要带着直郡王、太子、十三、十五等人巡行塞外,御驾巡行是一笔开支,到了地方给蒙古的赏赐又是一笔开支,可是户部没银子了,正挠头呢!
“主子,奴才验过了,钮钴禄侧福晋带来的东西没有问题。”
“恩,那就收起来吧!”杜若摆了摆手,这一躺下,人就突然犯起了困,拽了个小枕垫到腰后,又调整了两下,就满意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的她是心惊胆战,各色各形的鬼怪张牙舞爪地朝着她就扑了过来!一副要把她给活撕了生啃了的架势!
而外头的人也不好过,顶着脸色愈来愈青的四爷,屋里院里的奴才跪了满地。
“什么时候起的?”
浣花额头紧贴着地面,冷汗早已将衣裳湿透,却不敢擅动一下:“回主子爷的话,主子,主子刚睡下就是一副梦魇了的模样,奴才们就小心地叫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叫不醒主子。”
四爷看着床上的人,顶着那么大个肚子翻滚折腾,双手撕扯、双脚踢踏,眨眼间额上、脖间便又是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