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曦和怀抱着洛樱,不再说话了,她身体有些颤抖,深深的自责笼罩了她。
她突然发现是自己害死了洛樱,还有那么多玄虚宫弟子。在与海蛇对峙的最初,她试着让金蛊召唤附近的蛊虫,这或许影响到了白蘅体内的蛊,它们过度地躁动了,白蘅控制不了它们,反而被它们的嗜血性控制。
因此她才会这么躁动不安,不然,她一个好好的宫主,断不可能毫不遮掩地杀害这么多族人。
青芜俯下身去,探听姬绝尘的呼吸,眉心的褶皱加深了,一晃眼儿,他这才瞧清了安曦和怀里的女人,“这…这不是…洛……”她一时想不起名字,“她这是怎么了?”
“她走了。”安曦和。
“怎么会?不可能……”青芜记得这个女子是海族人,生命力应该很旺盛。他伸出手给她把脉,一触及她冰冷的手腕,面色就更加凝重了,人确实已经走了。
“这…是白蘅干的?”
“你觉得呢?”安曦和不想多言,她心乱如麻,在混沌中,还在思考要以怎样的方式将此事告诉艾浅。
“曦和!”一声急切的呼唤,她大惊,扭过头去,便看见着急赶来的艾浅。
“小浅,我……”她面色慌乱,忽然觉得手里的触感不真实了,她低下头去,发现洛樱的身体正在渐渐透明。
“阿樱,阿樱……”她呆呆看着,难以置信。
艾浅翻身落到了地面,她脚步有些迟缓,她怕,她怕看到那副场景,但一切似乎已是注定了。
“小浅,小浅,阿樱这是怎么了?她马上就要消失了……”安曦和紧张地叫出声。
“什么!”艾浅知道自己必须要面对,她小跑两步,到了她们面前。
“阿樱…”她已经握不住她的手了,“不可以…阿樱,你回来!”她整个人扑了上去,下巴狠狠磕在了安曦和的手臂上,没有了,她的实体消散了…艾浅再也无法感受到她的体温。
“阿樱,你为什么抛下我走了…你太残忍了。”她凝视着她逐渐模糊的面容,觉得太过虚幻。
大脑中掠过无数和她在一起的画面。她们一起在大海里畅游,一起去看人间春天的第一场花海,一起在断情崖畅想未来,一起……
眨眼间,洛樱的面容快要消失殆尽了,艾浅无比恍惚,她分不清想象和现实了。
“曦和,曦和,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对不对?”她揉了揉眼睛,透过洛樱缥缈的身体都能看见地下被压弯的杂草了。
“一定是我眼睛出了问题!”她甚至想用手去戳自己的眼,安曦和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小浅,你没有看错,阿樱她走了,她正在慢慢消失,她要着,嗓子喑哑无比。
“不,不不…”艾浅一双眸子睁得老大了,她猛烈摇晃着头,一连串的泪水如同散落的珍珠般,流淌过面颊,凌乱地掉落到衣襟里了。
“小浅…”安曦和不想说一些毫无作用的安慰话语,她只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便不言语了,她好好陪着她就好。
“阿樱,我的阿樱……”艾浅呓语着,一双手胡乱地摸来摸去,还想最后再触及她的温热,然而洛樱完完全全消失在了她面前。
“不要!阿樱……”她颓唐地瘫坐在地上,圆睁的眸子渐渐猩红起来,胸口处又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握紧了拳头,所有悲愤似乎都转换成了不可名状的仇恨。
“凭什么!凭什么要让她死!”她对着瓦灰的天大吼,眸子越发红了,红瞳闪烁着血腥的光芒,安曦和感觉有几分陌生。
“小浅……”她注视着她,轻唤了一声,然而艾浅并未看向她。
玄虚宫的弟子正沿着山路而下,一串的白线从山脊线蔓延下来,很是惹人注目,自从接到青芜的消息后,他们便马不停蹄往下赶,因为一些四散的传言,个个诚惶诚恐。
“参见太师。”一大群白豆腐整整齐齐跪在了青芜面前。
“除了你们两个人留下,其他的人全部去清陵县,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你们两个把你们的师父抬回玄虚宫。”
姬绝尘的内伤虽然紧要,但并不至于丢了性命,青芜倒不是太心急,可眼前这两个女孩儿让他有些忧心。
死去的洛樱更是让他不好受。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她和姬绝尘之间交往过密。他也多次警告过姬绝尘,让他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他一向是不喜欢海族人的,从他的师兄被龙鱼族公主勾去心魂后,他对海里的一切都极为排斥。
玄虚宫有很多清规戒律,一直以来他都喜欢在规则之内做事,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忤逆他。在他心中,姬绝尘就是他的后继者,他绝不允许他因为情感纠葛受到影响,因此他不能让他有任何爱情。
可现在这个姑娘死了,他却开心不起来,他甚至有些后悔了,他当初是不是不该如此决绝地阻止他们。
“曦和,是谁动的她?是他还是他们?”艾浅说话带着几分冷气,她站起身来,望着面前的人。
“小浅,你怎么了?”一股陌生的气息萦绕在她们周围,安曦和发觉很不对劲。
“告诉我,是谁动了洛樱。”艾浅却不回复她的话,而是执着于一个答案。
“不是他们,那个人我已经杀死了,是一个炼蛊术的老巫婆。”安曦和虽觉怪异,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已经死了?”她显然有些不高兴。
“是的,我让金蛊把她整个人咬碎了,吞进肚子里了。”安曦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