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安曦和转过头来,俏皮地吐吐舌头,“吓到你了吗?蛊虫杀起人来难免有些吓人,平时它们可是很可爱的。”她再次宠溺地摸摸金蛊的头。
“你…深藏不露啊!”过了半晌,艾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吗?嘿嘿,这不是才找到机会嘛!你没事吧?”孟无羁那边已经尘埃落定,她走过来扶着艾浅。
“你…小心,他是杀不死的。”艾浅却心存顾虑,一双红眸紧紧注视着那座白骨淋淋的小山。
“不会,他马上就要死了,或许现在已经死了。”安曦和却是一脸无所谓,看着艾浅神情疑惑,便给她解释道:
“养蛊之人的大忌就是蛊虫反噬,类似于凡人修炼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如此,他们会耗尽心血,死于自己亲手炼制的蛊虫,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蛊虫反噬,说反噬就反噬了?这……”艾浅还是不太明白,他以前怎么没有受到反噬呢?
“当然不是,金蛊可以操控所有蛊虫,但这只限于控制,当它用精神力迫使蛊虫陷入暴躁后,才能造成养蛊人的反噬。”安曦和把她移到墙角靠着,“你看,他马上就会被啃噬殆尽。”
安曦和看着那一团红光朦胧的物体,那是白骨的磷光。
“我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厉害。”艾浅看着那座小山越来越矮,他的骨头被从上到下吃掉了。
“我可是西域人,对付蛊虫还是没问题。”她也不谦虚,“这些双生蛊吃掉大血怪后,很快也会死去,它们在世间存在的所有痕迹都会被抹去。”
“他这就死了……”那座小山彻底没了,这就以为这他的骨头呃**完全消失了,“他会不会还有灵魂存活,又或是……”其他的什么方式她想不起来,但她不相信他完全没了。
“他配有什么灵魂?他连心都是黑的。”安曦和嗤笑道,“你放心,他真的死了,彻彻底底。”
残存的一堆蛊虫也开始消失,它们化作稀碎的黑尘,缓慢融入黑暗,直到拥挤的院落空了出来。
“慢着!等一下!”艾浅突然大吼一声,“南宫昭雪需要他的心尖血,他…”她拧紧了眉头,不嚷嚷了。孟无羁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她该去哪里取得心尖血呢!
“别担心,我已经取好了。”安曦和左手一伸,手心之上漂浮着一颗黑红的心脏,“要是不拿来看看,我怎么知道它是黑色的。”她手往下一挥,将它藏起来了。
“真巧,我本来还想去找他,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当时在无境之涯它可把我们害惨了。”她收了金蛊,院子又黑了下去。
“无境之涯?”艾浅似懂非懂。
“等你恢复记忆了就知道了,那个女人呢?”安曦和眉眼一抬,望向门口,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或许跑了吧,没事,没了真元她必死无疑!”艾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黄宝石戒指,“不知道小希怎么样了。”安曦和出现后,他就回到了枉生里,他应该伤得很重。
“在神器里疗伤会很快的,走吧!我们去救南宫昭雪。”她搀扶着她,一起走向更深的黑,但好在黑的那一边就是灿烂的光。
后院凉亭。
“萧儿,你近来可好?”关逸喝了一口凉茶,冷意驱散了几分苦意,他面上有几分喜色,“还是这个味道,你还是喜欢这么苦的茶,倒真是随了她。”
萧三娘举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她把那茶放下了,“逸君为什么不认为我本来就喜欢。”
“哦?萧儿本就喜欢这么苦的茶吗?”关逸稍显吃惊,他认为寻常女子都不会喜欢苦味的。
“那倒也不是,不过是随了某人。”萧三娘语气轻悄悄的,似乎刻意不想让他听明白,又似乎刻意让他明白。
“哈哈哈,不重要不重要,你喜欢就好。”关逸放声大笑,将手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这青楼你经营得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能力,以前总以为你是个娇柔的女子。”来了这几天,翠红楼的热闹他耳闻目睹,难掩欣赏。
“逸君过奖了,在清陵县混迹了五六年,要是什么事都没做出来,倒要让你笑话了……不知逸君这几年身在何处,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萧三娘想到了屠止山上的坟墓,看来是时候将其铲平了。
“无用之人,不敢显露于世,隐居到深山老林里去了,难为萧儿挂念。”关逸惭愧一笑,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一口喝光了,仿佛吞入了一块冰,从喉咙一直凉到了心底。
说到底他是个怯懦的人,不想死,却又不敢在世人的议论声中活着,于是只好逃到迷离林里,和百兽共存,那些野兽不知道他的过往,尽管它们凶残无比,他也不怕。
“现在回来就好,当真挂念了好长时间。”萧三娘温和一笑,不卑不亢。
“萧儿,我一直都想对你说声谢谢,不管是当初你拼了性命为我和她谋一个未来,还是你现在一直照拂着浅儿。”关逸目光真诚,虽然老眼有些浑浊了。
“逸君无需感谢,公主对我有恩,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们之间的交情也不需要说谢谢,对吗?”她抬起眼来,专注地瞧着他。
“那是自然,无需说感谢,一辈子也不用谈感谢。”关逸又快活地大笑起来。
“阿萧姐姐,关前辈!”安曦和扶着艾浅走了进来,侍奉的丫鬟也紧随其后,生怕她们磕着绊着。
“小浅,你怎么了?”萧三娘一下站起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