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她不愿跟他纠缠,冷冷开口,面上是鲜明的厌弃,她讨厌他,任谁都看得明明白白。
“摄政王府的大门开着,你随时都可以走。”南宫翎并不生气,他手指有节奏地扣着藤椅的扶手,貌似心情愉悦。
“哼!最好。”艾浅用手肘撑着床,作势就要起身,但她使不出力,扑腾很久,只得跌坐回去。
“你起不来的,就算爬起来了,走出了摄政王府,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皇宫,要知道……”他一字一句地说,微微抽搐的面颊说不清楚是幸灾乐祸还是遗憾同情。
“知道什么?”艾浅反问。
“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没有灵根的废人了。”他薄唇缓缓动着,一席话如晴天霹雳般,震惊了艾浅。
“没有灵根?怎么会!”她知道自己短暂失去了法力,但她相信这只是突然爆发能量的后遗症,等她伤好了,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可她怎么会失了灵根?那意味着她永远不会拥有法力。
“你骗我!”艾浅一扬手,作势就要攻击他,可他手指一点,她就动弹不得了。
“你还没有感受到吗?你的身体失去了灵根的庇护,你成了这世间最底端的凡人。”他击溃了她最后一道防线,那道自欺欺人的防线。
有灵根的人全身聚集着天地之灵气,举止间会更为得心应手,且自带天然屏障抵御各种潜在的危险疾病,理所应当,寿命也比寻常人多出几十年。
相反,没有灵根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显得笨拙许多,说成废人也很合理。
“不可能,不可能……”她剧烈地摇晃着脑袋。
“慢慢你就会相信了。”南宫翎也不急着让她相信。
“眼下你只有乖乖跟着我,不要惹我生气,不然可没有好下场。”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很凉。
他感受着一团凉意缓慢流入胃中,直至蔓延全身,有种惬意的舒爽,但茶过半刻,却又觉得那股凉气郁结在了心中,驱散不开。
“我都是个废人了,你还把我囚禁在这里干什么?”她多次试着探寻体内可能残存的灵气,但只是徒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灵根的确没有了。
“没有灵根,但有脑子,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南宫翎直言。
“如果要打听任何关于南宫昭雪的机密,那无可奉告。”她躺下身去,用力一扯被子,将自己禁锢在黑暗中了。
“不打听他。”南宫翎一把扯掉她的被子,极富侵略性的面庞逼近她,“眼下我只问你一件事,上次你给的解药,现在还能做出来吗?”
“解药?什么解药?”艾浅微眯着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给皇上的解药。”南宫翎沉下心来,“从前皇上吃了你给的药,有过短暂的清醒,可没多久,他就更加糊涂了,我需要那些解药。”他无比迫切的模样。
“皇上?”艾浅眼眸轻闪,想起了第一次进皇宫的场景。皇上体内的蛊虫来源于叶悠扬的母亲,她把她救出来之后,蛊虫母体死亡,按理说所有的蛊虫都会自动死亡,蛊毒断没有再复发的理由。
“他肯定是中了新的蛊毒。”艾浅笑了,弯弯的眼眸斜看着他,微微嘲讽,“你救他干嘛?他要是好好的,有你什么事?”
艾浅说罢,又不免觉得若是那病皇帝恢复正常,该少掉多少纷争。
“话说,现在这个时候,你不上早朝吗?”门外的晨曦穿过狭窄的缝隙,明晃晃地射到了她面前的红漆墙壁上,她这才想起此事。
“呵…”南宫翎冷哼一声,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陈宥河控制了部分反对他的大臣,剩下的全是他的幕僚,他宣布不上朝,有什么命令他吩咐下去就可以了。”
他是气愤的,这样的行为这无异于谋朝篡位,他没料到陈宥河会做的这么彻底,也不曾估量到他已默默拉拢这么多的大臣。
“陈宥河?”这个名字艾浅还没听过。
“他是熹云的父亲,当朝右丞。”南宫翎解释道。
“哈哈哈…你和熹云不是一伙的吗?她得了势,你怕什么?”艾浅带着嘲弄的语气,笑嘻嘻地望着他。
“我不是怕,我……”他欲细说一番,“用不着你来管我!”转而,面色却改变了,一脸愠怒。
南宫翎懊恼地转过头去,恰逢斜射的光束从窗格外移了进来,刺痛了他的眼,他低下头,不言语了。
艾浅百无聊赖地躺着,看来着急的不是她,而是他。没过多久,南宫翎又开口了。
“你应该明白,救了皇上,对南宫昭雪也有利,若是朝堂真的归属了陈宥河,他第一个剿灭的绝对是郦国。”他隐隐地劝诱着。
“所以你现在是在请求我吗?”艾浅不吃他这一套,她咧着嘴,好似笑得很灿烂,但泛白的嘴唇显出几分憔悴。
“叶悠扬,你别得寸进尺。”南宫翎又逼了上来,坚硬的胳膊抵紧了她的喉咙,愈加使力。
“人你救还是不救?”他眉峰坚挺,黑眸阴沉,凶狠无比。
“不救…”她吃软不吃硬,性格如此,改变不了,“你杀了我吧!”她哑着嗓子说。
“好,我杀了你!”南宫翎举起右手,混黑的光焰瞬间升起。
手一沉,爆裂的气流扑向艾浅,她下意识闭上眼。
“砰!”那只手却击打在了枕边,深陷下去的枕芯波及到了她,她感觉头脑一阵钝痛,险些怀疑这就是死亡了。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她吃的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