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你这……”
罗元良一会儿看看云泽,一会儿看看已经彻底没了生息的巨虎,神色惊疑不定。
云泽淡然一笑,收起幻羽弓,指着巨虎尸体道:“叔父,这畜生毛发油光水滑,乃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皮毛,想必指挥使大人定会喜欢?”
罗元良一愣,随即一笑,拍着云泽的肩膀道:“贤侄所言甚是!牧兄与叔父乃是生死之交,这次丁康平狗仗人势,藐视国朝法纪,简直狗胆包天。云泽放心,只要有叔父在,定不会让丁康平那狗贼得逞!”
“小侄多谢叔父维护之恩!”
云泽闻言也笑了起来,拱手对罗元良道。
轻描淡写之间,两人的关系就亲密了许多,就好像真的是故交一般。
一老一少两只狐狸,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识。
罗元良很识趣的没有追问云泽何时练就了一手惊艳的弓术,也没有好奇这柄神弓究竟是从何而来,只是一个劲的夸赞云泽年少有为,勉励他多为国立功。
云泽也如一个谦虚勤勉的年轻人一般,认真聆听长辈的谆谆教诲,时不时附和两句,场面异常的和谐。
没了巨虎拦路,队伍很快就抵达府城。
还未进城,一行人就引起轰动。毕竟体长四米的斑斓巨虎实在是太少见了,罗元良征用了一辆马车专门用来拉巨虎尸体,
硕大的虎尸将马车都遮住了大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巨虎在缓缓逼近。
邵阳府的百姓哪见过这等场面,短时间内城门就被看热闹的围的水泄不通。
罗元良一反常态没有耍官威,并没有驱逐他们,任由百姓围观。
云泽清楚,罗元良这是在造势,不但是为他自己造势,也是在为云泽造势。
说起来罗元良虽然贪财,但做事绝对有一套!
之前段景辉势大,罗元良一方面与云泽保持同仇敌忾的气场,另一方面又软中带硬,希望云泽妥协。当云泽明确拒绝后,他又立即撤身事外,保持中立。
现在,云泽展现了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罗元良马上又改弦易辙,表示与云泽站在同一立场,并不遗余力的帮助云泽造势。
果然,没过多久,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真正的主事人到来。
“让开,让开!快让开,指挥使大人来了!”
伴随着阵阵呼喝声,人群向两侧分开,一位身穿甲胄的中年人阔步走来。
“属下拜见指挥使大人!”
罗元良见状刚忙上前,拱手行礼。
此人正是邵阳府最高军事长官,邵阳卫指挥使陈正阳!
陈正阳没有理会罗元良,径直走向巨虎,围着绕了两圈,笑呵呵的道:“本官刚刚接到奏报,说有恶虎拦路食人,正打算带人前去猎杀,却不想竟然已经被你们解决了!”
说着,陈正阳走到罗元良面前,笑道:“元良,多日不见,本事大有长进啊!”
“属下惭愧!”
罗元良赶忙上前低首抱拳,然后悄悄瞥了一眼陈正阳身后的一位面色阴郁的男子,低声道:“不敢欺瞒指挥使大人,猎杀恶虎的非属下,乃是昌山千户所试百户牧云泽!”
“牧云泽?”
陈正阳念叨了一遍,然后双目一亮,追问道:“可是昌山千户所要参加袭职考核的那个牧云泽?”
“指挥使大人英明,正是此人!”
“荒谬!”
此时,那名神色阴郁的男子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低喝道:“牧云泽乃是牧虞之子,年不过弱冠,怎会有搏杀如此凶虎的能力?况且据本官所知,牧云泽之前并未习武,罗元良你是在糊弄指挥使大人吗?”
陈正阳闻言神色不变,淡淡道:“罗千户,你有什么想说的?”
“指挥使大人明鉴!”
罗元良做惶恐状,低首道:“大人明鉴,牧云泽虽年幼,但箭法如神,此恶虎正是被牧云泽一箭射中额头而死,此事被众多同僚和上百百姓所共见,大人可差人询问。”
“哦?”
陈正阳闻言惊异一声,转身走向虎首处,却见恶虎额头处还插着一支箭矢,箭矢没入大半,而巨虎周身再无其它伤口,显然是标准的一箭毙命!
陈正言伸手去拔箭矢,竟然没有一下子拔下来。
这令他更加惊讶,直到第二次才成功将箭矢拔出。
拔下箭矢,随手在虎皮上擦去箭簇上的血污,仔细打量了一下,突然开口道:“好箭!好箭法!”
旁边的云泽闻言心中咋舌不已,果然能身居高位的没有酒囊饭袋,陈正阳一句话就道出了事情的关键。
云泽射虎用的箭同样是新手村出品,箭簇用精钢打造,锐利无比,箭杆用的是新手村特产的乌阳木,质刚且柔,箭羽是一种名曰武烈鸟的羽毛制成,这样一支箭矢新手村售价三百文。
若是普通的箭矢,就算云泽有百发百中的射术,也不可能射穿巨虎的额骨。
“谁是牧云泽?”
陈正阳环视四周,朗声问道。
“属下牧云泽,拜见指挥使大人!”
云泽出列,抱拳说道。
陈正阳仔细打量了云泽一眼,然后咧嘴一笑:“果然虎父无犬子,你父亲牧虞为国捐躯,本官甚是敬佩,却没想到他还有你这样出色的儿子!”
“大人谬赞了!”
“罗元良说这恶虎是你射杀的?”
“不敢期满大人,确实是卑职所为,不过正是有罗大人和众位兄弟压阵,云泽才敢行此冒险之举。”
陈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