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没有理会掌柜的喋喋不休,万花丛中一眼就看中了摆在中间的一盒胭脂。
外面是个椭圆形的红色木盒,透过表面镂空的方格,可以看见里面的淡红色的脂粉,轻轻拿起来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细品之下又有丝甜香。
林飞兰凑过头来看了看,轻轻的说道:“这个还不错,不像别的胭脂那么馥郁芬芳,倒是挺适合你的。”
掌柜的适时补刀:“姑娘果然是好眼力,这是一个抹口脂——云边绯,正适合姑娘这种凝脂般的肌肤。”
正准备付钱,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盒胭脂我要了。”
灼华皱起了眉头,转身望去,说话的是一位肤白貌美的姑娘。一身淡黄色的对襟长纱裙,头上插着长流苏步摇,一宛长发如瀑布般垂直落下,秋水般的双眸紧紧的看着灼华,自始至终眼神从未转移。
被这个长裙少女看的心中微微一顿,低声细语:“这才来京城得第二天,就被找上了门。”
她身旁的一个贴身丫鬟,似乎是想表现自己,欲要上前争抢,灼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仍没有阻止她的脚步。
那名贴身丫鬟快步来到身前,伸手欲要夺取,只见灼华抬手便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打人的灼华。
灼华毫不畏惧的看向对面站着的小姐,缓缓说道:“这是土匪吗?上来便抢。”
回过神来的小姐,面上也有些难看,低喝一声:“桃红,退下!”
原本还指望小姐为自己出头的丫鬟,却听到这声呵斥,赶忙捂着脸低头退到了身后。
随手把胭脂扔回了货架上,轻轻拍打着手掌,喃喃道:“既然你想要,给你便是了,我又不稀罕。”说着便要准备走人。
“站住!”长裙少女冷面的看着灼华,“打狗还得看主人,你难道就想这样的走了?”
“怎么?你还要为你的丫鬟讨个公道不成?”灼华嗤鼻一笑,回头随便指了一位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受宠若惊的走了过来,欲要回答的时候,便见灼华随意的摆了摆手:“无所谓,你就叫桃红吧。”
说着便看向了长裙少女,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柔声道:“没事,可劲儿的打,反正也不是我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再次惊呆了店内所有的人。长裙少女怎么也不会想到灼华竟然这般的厚颜无耻,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而那位刚被赐名的丫鬟,脸上的惊喜还未来得及消散,眼睛里便充满了绝望。这对她来说简直是飞来横祸,莫名的就被自己的新主人给卖了。
“还打不打了?不打,我们可要走了。”说着,灼华便甩袖而去,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长裙少女。空气中隐隐还留有一声细细低语:“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一个丫鬟过不去,还不怕落了身份。”
看着对方吃瘪的样子,林飞兰轻笑一声,带着那两名丫鬟也是走出了店铺,留下了原地爆炸的长裙少女。
“小桃红。”林飞兰轻轻地唤了一声。
此刻,桃红的心里宛如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一时间的患得患失,让她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在旁边的丫鬟小声提醒下才回过神来,赶忙回答道:“小姐,有何吩咐?”
“你去打听一下,刚才胭脂铺的那位少女是何来历?”
虽然灼华对这些名门闺秀不屑一顾,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要去做的。
经过刚才的事件之后,灼华已然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谁知道前面还有多少个长裙少女在等着她,索性直接打道回府。
众人来到巷子口,便远远的看到府门前停着一辆座驾,堂堂的南庆太子正被左鼎拒之门外。
此刻他也是一脸的尴尬,这里明明是他的别院,可是偏偏进不去。
经过再三沟通,左鼎依然不买他的帐,其身后的吴伯也是一脸的焦急,只可惜爱莫能助。
对着辰宇扯着嗓子喊道:“公子,小姐今天真的出去了,要不你先在外面等等,或者改日再来。”
“哼!这成何体统,明明是我的院子,竟然还不让我进去了。”
辰宇准备强行闯入,听他们说灼华刚刚离开,这要是在外面等到什么时候。
左鼎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似乎看出其内心的想法,悄悄把大门关成了一条缝。
他自然不惧什么所谓的太子爷,自己又不是南庆的臣子,无需给他半分的面子。
努力尝试了半天,辰宇还是进不去,便在门外开始放狠话。可左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淡定的看着他。
见到威逼不成,最后放起了大招选择了金钱开道,从怀里偷偷拿出一张银票塞到了左鼎的手里。
这次是左鼎脸色第一次发生了变化,态度也终于发生了改变,把银票小心的塞到了袖子里面。
颇为恼怒的看着辰宇,呵斥道:“你这是干什么?回自己家还要这么费劲吗?以后可不要这个样子了。”说着便打开了大门。
灼华等人站在岗街头看着眼前的一幕略感到无语,长吐一口气之后嘱咐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再谈起来,我不想旁生枝节。”
众人恭敬的应了一声,便跟随着她向着门口走去。
左鼎看到了走过来的灼华大惊失色,赶紧把袖子里的银票又偷偷转移到腰带里面。
就在辰宇看着左鼎的表情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