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丈宽的大门,可以看到里面的庭院,两个枯黄的矮树在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冷风吹过,刮起了地上的层层落叶,怎么看院子都不像有人住过的痕迹。
灼华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吗?”
身旁的邹秋抢先回答道:“这里是义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
义庄?那个可以供族人短期居住的地方?灼华又想起了义庄的另一个作用,那便是暂时存放死尸的地方。
若是族人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入土,可以先存义庄,待到下次吉日再行下葬。
说话间,又刮起一阵阴风,灼华这时才看见刮起的那并不是落叶而是纸钱。
咽了口口水,问道:“左鼎,你确定你的病人住在这里?”
左鼎坦白道:“我觉得此人死亡有些蹊跷,你若能查明死因,我便算你赢了这一局。”
一阵寂静
中原的医术大流和边疆巫术自然不一样,旁门左道医仵掺杂起来,交织在一起,自然不避讳这些。
虽说医仵不分家,到本同源,可宋思明从未交过验尸之道,严格来说,这属于呛行的行为。
“医者直面生死,一具尸体到又何妨。”宋思明打破了局面,一句话算是替邹秋应承了下来。
这算是害苦了邹秋,哭丧着脸看向灼华,自己的这个可爱小师妹,不停的给她眨着眼,示意她帮忙给说句话。
思量了一下,灼华说道:“没事,大不了我和飞兰陪你闯上一遭。”
这句话说的他略感安慰,至少生命危险没有了,灼华阳气撞,鬼祟都怕她。
左鼎没有进去的意思,找了个台阶坐下那里,低着头把玩着手腕的一串饰品。
宋思明抬头看了看门楣上的匾额,也停下了脚步,拈着胡须站在一旁。
师父不管是避讳还是避嫌,没有进来倒也无可厚非,反倒是左鼎的行为让大家感到不齿。
灼华在一旁出着馊主意:“一会你也让他去乱坟岗刨尸去,恶心恶心他。”
邹秋没有搭话,并不是冷傲,而是这会紧张的嗓子发干,难以说话。
一进院子,便发现左边枯树下面有张席子,边角都已被磨烂,上面还有许多的污垢。
破烂的竹席随意的卷吧扔在了那里,还有一件长袍半露在外面。
便随着风吹纸钱的沙沙声,让人忍住和死尸联系到一起,瞬间感觉后背发凉,先是寒冰做成的针在扎自己一样。
快步走到正堂中,一口上方棺材摆放其中,通体刷着黑漆,正前摆着它的灵位。
见状,灼华叹息一声:“草民如蝼蚁,死后仅仅薄席卷尸,家境好一点方有一口棺材,也就仅此而已。”
邹秋看了她一眼,浑身冷汗直流,这位天杀的大小姐莫要多语了,万一有人听到再不高兴怎么办?
来到棺材前上了三炷香,众人虔诚作揖,邹秋说明来意,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见到邹秋在那里也嘟囔完了,指了指棺材说道:“来吧,开棺验尸。”
这一会邹秋腿肚子都直抽抽,那还有力气开棺,皱着眉头抱怨道:“这个事情不对,我们没必要答应下来的。”
看着他面如纸白,抖若筛糠,就知道他要打起退堂鼓来,忍不住的啐骂道:“没用的东西。”
说着,灼华抬起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棺材板上,木板受力弹飞到了地上。
掀起了一阵灰尘,三人猛咳起来。
这时的死者也显露出来,灼华捂着鼻子探头一看,这是一位妙龄少女。
仿佛还保持着生前音容相貌,淡抹的胭脂配上那煞白的皮肤,显得颇为诡异。
事情到了这一步,邹秋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踩着木凳对着死者又道:“姑娘,今日事出有因,多有冒昧了。”
“你快点的吧。”灼华在下面一个劲的催促。
邹秋伏在棺材上,一边验尸一边喃喃自语,
“胸部有处软肋骨折,伤势有了一段时间,可能是生前发生过推搡。”
“口鼻中有些许的泥土,难道死后是被人掩埋过?”
灼华咬着牙的提醒道:“验毒!”
今个是来验毒的,又不是干仵作的,邹秋在那里还起了兴致,查起死因来了。
得到提醒,邹秋拿出一根银针探入食道,片刻之后,取出之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面色不由得有些难看道:“这下怕是要开膛了,或许胃里面会残留的线索。”
“啊。”灼华明显也被吓了一跳,你让她杀个人还能勉强接受,你这开膛破肚视觉冲击这么强,人家是女孩子这怎么受的了。
当即扭头就想走:“三师兄,我觉得要不这次比赛就算了吧,学艺不精也不丢人。”
邹秋看了一眼还在旁边的林飞兰,硬气的说道:“那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点小事情,又岂能退缩。”
“那我和飞兰站的远一点,你自己看好查明,告诉我们就好了。”
得,这个时候也只能靠自己了,邹秋一咬牙掏出了一把小刀,开始了破膛。
义庄外面的渐变,宋思明和左鼎一站一坐待在那里,没有任何交谈,场面显得有些诡异。
夜半时分,整个县城都是静悄悄,只有偶尔的几声狗吠远远的传来。
许久后,宋思明缓声问道:“你妈身体怎么样?”
“不用你操心。”淡淡的一句话,宛如鸿沟巨壑,难以逾越。
宋思明又问道:“这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