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有什么怪癖?
你说不是调戏?那是为何?
你说你就是喜欢这个小丫头,想要亲近,可谁会信?要亲近你为什么要换了男装去亲近?
李晗月掐着自己的掌心,面上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隆阳的冬天,终究没有常年冰封的车狮国严寒,可这风,刮在脸上却也生疼。
若说,这个小丫头是设了陷阱给她跳,最多就是让人戏谑一二,人心本就不记事,没几日也就过了。但秦涩毫不犹豫的撇清关系,才更伤人心。
令自己看起来像个笑话。
掌心的刺痛比不过心尖的,她仰面,一双苍蓝色的眸子里,雾气更浓,她固执地强调,“你我本就有婚约,若非如此,本公主也不必空等你这许多年!”说到底,不过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平日里被保护地很好,纵使车狮国弹丸之地,可众人小心翼翼捧着养大的公主,尊严自是看得极重。
冬日凉风中,云层渐渐拢来,天阴了。
李晗月张着声势,脊背绷地紧紧的,像是捍卫自己领地的虎。
可对面的人,却压根儿没理她,从她的角度,看得到他邪恣妖异的容颜,眉目精致像是上神精心雕刻,一笔一划皆尽造物所钟。
爱美之心,人皆有,她也不例外。
几乎是看到这张脸的那一刻,她便已经不愿退婚,可传闻中十三皇子性子乖张、暴戾桀骜。
再后来,听到人群中这个丫头的戏谑,撩了一条缝的门帘里,正好看到这男人温柔而宠溺的侧脸,一双墨色的眸子,令人沉溺。
这世间,怎会有生地如此好看的人。
他俯身,为轿辇中那丫头整理了一下裙摆,又转身吩咐已经丝毫没有存在感怡然自得吃着盘中点心看戏的王若水,“我送她回府,你瞧见老王爷同他说一声,只说一不小心伤了腿,由我送她回府,不必担心,即可。”
连说辞都已经考虑周全。
皇室的男子,大多不会照顾人,他却是考虑的面面俱全,那丫头似乎嘀咕了什么,听不清晰,却只看得到不太乐意地嘟着嘴,他好脾气的揉了揉她的发,只道,“我不放心。”
说着,侧身钻进了轿辇。
同乘。
便是已婚夫妻都没有的自然和亲昵,竟是半点都不曾想过要避嫌。
有细小的水珠滴落在鼻尖。
下雨了。
并不大的雨,却只觉得视线都受阻,自己鼓足了勇气剑拔弩张的一句话,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对方竟是根本不曾理睬,视为无物。
轿辇已被抬起,秦涩在辇中,视线只落在身侧的女孩身上,胶着又缱绻,那女孩一脸坦然自若,没有少女羞涩、没有受宠若惊,就好像理所当然地,她就该坐在他的身边。
着实刺眼。
轿子在身侧经过,身后的戏谑越发明显,李晗月也急了,大喊,“秦涩!”
气氛,似有一瞬间的沉寂,身后戏谑声瞬间消弭,轿辇之上的人抬了抬手,轿辇瞬间停下,却未落地。
“呵。”轿中男人偏头看她,眉目之间是惊心的华丽,嘴角是笑着的弧度,眼底却是无边的森冷,墨色的瞳孔什么都入不了影,李晗月一惊,只觉心头瘆得慌。
腿都软了。
他轻笑,笑意邪恣,像是冬日深夜中某种嗜血的妖精,美丽,却也危险,“看来,车狮国尊贵的公主殿下,不仅脑子不好,连礼仪也不曾学好。”
“是谁跟你的权利,直呼本殿名讳?”
传闻十三皇子性子乖张,暴戾桀骜,喜怒无常,原是真的。
只是,在面对他身旁的丫头时,他收敛了他所有的锋芒与桀骜,甘愿为她整理裙摆,甘愿为她思虑周全,甘愿,为她化了满身凌厉。
酸涩味漫上心头,堵得慌,有什么急需要发泄出来,于是化成了水汽,弥漫上苍蓝色的瞳孔,被洗涤过的眸子愈发美地像是秋日高远的天,她睁着的眼,倔强地忍着眼底泪水不让它落下,抬手间,一下扯掉了脸上面纱,对着秦涩的方向哽咽着喊道,“既然她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
抽气声起。是她听惯了的惊异与赞许。
她知道自己的是美的,至少比轿辇上的那个丫头要美地多,她要告诉秦涩,自己并不会比这个丫头差,凭什么不可以?
骄傲的公主殿下,从未体会过失败的感觉。
她那么美,车狮国的国民都说她像是神仙下凡,她优雅、她慈悲,她让自己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越发地像神明,这样的她,凭什么比不过一个看起来干干瘦瘦的小丫头?!
她扬着脖子,等着秦涩的回心转意。
都说,男子喜欢漂亮的女子,瞧,这些个宫女的抽气声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洋洋得意。
“呵呵。”却有少女轻笑,带着戏谑,说道,“十三爷,她跟你比美诶。”少女声音清丽,带着稚气未脱的儒雅,称呼“十三爷”的时候,尾音稍稍上扬,有些娇憨,有些暧昧。
像是撒娇。
李晗月一怔,明眼人都知道自己是跟这丫头比美,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秦涩配合得很,整个人都懒懒散散靠着轿辇,挑眉浅笑,眉目愈发明艳,柔声问道,“那,笙笙觉得,我和她,谁美?”
“你。”毫不犹豫。
西承默默拂额,主子愈发地不要脸,明明之前最听不得被人说他美、说他漂亮、说他好看,如今倒是不要脸地同一个女子比美,还沾沾自喜。
瞧瞧那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