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隆阳城比往常热闹了许多,街头随处可见都是穿着奇装异服、打扮不同的外族之人,街头小贩也多了许多在西秦人看来根本不值钱却突然火起来的小玩意儿、小物件。

言笙这几日并不在府中,老王爷虽说知道,却也放任了去。

他对言笙的态度愈发模棱两可,似乎在关注,却又并不关心她在哪里、在做什么,以至于暗卫们虽知道这位二小姐时常溜出去并且还是以各种不走寻常路的方式,但因着老王爷没有刻意交代,倒也没人事事去禀报。

二小姐今日没带上莲。

她带着浮生,悄悄去了酒楼……吃酒。

酒楼不大,人也不多,地理环境也不高端,装修风格也不奢华,甚至,还是地处西市这样的平民闹市区,绝大多数的富家子弟都不会来的地方。

她却显得很是轻车熟路。

正在门口无聊地拍着并不存在的苍蝇的掌柜看到她,一愣,顿时笑得眼儿都眯起来了,丢了苍蝇拍就迎上去,“您来了。”

笑容可掬的模样,带着发自心底的敬重,看了看她身后带着斗笠的人,“听闻近日您收了个手下,想来便是他了。”

没说下人、没说小厮,倒是用了“手下”这样的词汇。

言笙笑着应道,“人呢?”

“大人昨儿个入了夜来的,今早也没见传膳呢,怕是还未起身吧。”掌柜一边将人往里引着,一边吩咐店小二上茶,又转首问道,“您用过早膳了么?最近来了个新厨,手艺还不错,您尝尝?”

店小二麻溜地去备茶,这个姑娘他们都见过,个把月来一次,也没见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掌柜的对她格外敬重,一口一个“您”,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事事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完全超过了对待一位“贵客”的礼仪规矩。

倒像是,伺候主子……

也有人问过,掌柜的却从不说,只说若是这姑娘来的时候他不在,便小心伺候着,莫多言、也莫多问。

当然,至今也没遇到这样的情况。

言笙摇摇头,举步朝着楼上去,根本不需要人引路的模样,走了两步,又转首吩咐,“备一些吧,端到他屋里去……在多备一份绿豆糕,打包放着,我走的时候带上。”

“好嘞!”

“你先去忙吧,我自个儿上去。”

“好嘞!您请。”掌柜得笑的眯着眼,福了福身子,才转身下楼,便是下了楼,都能明显看到外明显的笑容,仿佛老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又像……得了主子的嘉奖。

楼梯口,悄悄探出两个脑袋,其中一个看了看掌柜的背影,又看了看刚刚上楼拐了弯的少女,啧啧摇头,“瞧见没,那模样……可真真是伺候主子呢……”

“那小姐到底是谁?之前也来过贵客,掌柜的还不是爱答不理的模样,怎地这个就如此不同?”那小二显然是刚来的,虚心求教,“看着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模样……打扮很普通。”

“谁知道呢,偷偷问过掌柜几次,掌柜也不说啊,还好一番训斥,说是不该问的别问。”

“要我说,指不定怎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呢……大户人家的小姐哪会来我们这种地方用膳?”

“她去的地方,也不是用膳啊……”

反应过来的两个店小二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心中所想相同的意思,不由得咧嘴一笑,意味不明……

“既知道掌柜的说了不该问,你们还站在这里作甚?”身后,冷不丁传来声音,冷冷地,两人吓得一激灵,转身,果然就见那人黑着脸站在身后,板着脸训斥,“客人的事情,是由得你们站在这里编排的?”

来人有些年纪,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的,左脸半张脸都有一道很长的疤,从左眼眉峰起,到左眼眼尾之下,看起来凶神恶煞得很。

平日里话不多,但隐隐有主事的味道,掌柜得对他也极为信任,听说是这家酒楼开业开始就在了,在这也有些年头,平日里店小二们都比较惧怕他,一来,也算是地位使然,终究是酒楼里的老人了,二来,那刀疤实在有些渗人,像是江湖人。

这两位小二来了也没几个月,自然见到“元老级”的刀疤男子怵得慌,何况,背后议论客人如论如何也说不过,一时间低着头也不说话,心里头却多少有些不服。

刀疤男子也不多训,只冷冷催促,“还不去干活!等着掌柜的过来请你们?”

两人瞬间作鸟兽散,忙不迭地拉着对方离开了这个有些压抑的拐角,男子看了眼楼上,见并无异状,才也无声离开。

他呆的时间足够久,却也对这两人知之甚少,只知道,这个姑娘,不是客人,甚至不是贵客,可能……是贵人,掌柜的真的是小心翼翼伺候着,又带着老父亲的宠溺,是真的疼到了骨子里。

而楼上有一间房间,长期空着,只留给一个人住,若是那人不来,也断不会让旁人住了。

酒楼,是极其普通地酒楼,唯独这两处,总有些令人思之便觉得怪得很。

那处屋子,在二楼最东头的房间,有朝东、朝南两扇大窗户,是楼中最好的屋子,此刻,却是窗幔禁闭,里面的人,睡得真香,连言笙推门而入都没有醒来。

屋内一应装饰摆设都属上乘,空气里都是淡雅好闻的檀木香,舒适又安眠,外间桌上一套月光琉璃杯随意摆放着,其中还有半盏未喝完的凉茶,和还未收拾的碗筷。

言笙摇摇头,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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