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喜顿时来了精神,“嗷”的一声猛力挣脱了,指着俩坏小子就喊:“啄他们,啄他们。”
乌鸦真的听懂了,“呱呱”叫着扑了下来。十几双黑翅同时扇动着、俯冲,把俩坏小子从小福喜的身边赶开了。
蓝棉袄吓坏了,黑裤子还摔了一跤,俩人跌跌撞撞的往胡同外跑。
好不容易跑到乌鸦不追了,俩人靠着一棵树歇歇气。
蓝棉袄结巴着说:“真,真特么的邪门。”
黑裤子累得口干舌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他们俩气还没喘匀乎,头上的树枝摇晃了两下,接着就是碗口粗的一根枯枝猛地断裂下来。
“妈呀。”俩坏小子抱头就跑。
一阵风裹着一片乌云飘过来,没下雨、没下雪,鸡蛋黄大小的冰雹一个劲儿的砸。
最后把这俩小子砸的倒在一户人家的板棚下面,才躲过了脑震荡的危险。
乌云飘走,月光下走来一个小个子、消瘦的身影,径直来到俩坏小子面前,露出了漂亮的笑容。
“你,你谁啊?”蓝棉袄瞪着走到身前的小男孩,跋扈的吼了一声,可底气已经不那么足了。
“欺负小孩的报应还没完呢。”那漂亮的小男孩呲牙一笑,满口整齐的白牙熠熠生辉。
“什么报应?”黑裤子哆嗦了一下,身子朝板棚的旮旯又缩了几分。
“她说没说让你们‘肚子疼、上茅房、三天下不来床’?”
“说了。”
“你怎么知道?”
俩坏小子还来不及反应,漂亮的小男孩又上前一步。左手举着块砖头,朝着蓝棉袄脸上狠狠一拍。
“啊”一声惨叫还没嚎完,小男孩趁他张嘴把右手里的几颗药丸塞到他嘴里。
再一砖头下去,随着蓝棉袄的惨叫,几颗药丸直接滑进了喉咙。
“别怕,不是毒药。”漂亮的小男孩回头又对黑裤子说:“就是泻药。一颗差不多能拉三天,这几颗够你们享受半个月的。”
说完,一手砖头、一手药丸,如法炮制。
黑裤子两声惨叫之后,双手捂住了肚子。
泻药见效真是快,俩坏小子一溜烟跑着去找茅厕,可是蹲到腿都软了才惊觉没带手纸。
最后还是一阵风刮过半张报纸,俩人小心翼翼的对折再对折,一人分了一半用掉,才勉强搀扶着出了茅厕。
小福喜倒是没见着后面半段,她看着乌鸦把坏小子赶走了,“哈哈”笑得前仰后合的,差点就岔气。
可笑着笑着,小福喜蹲下来靠着墙,一双小手抱着膝盖,眼泪又掉下来。
“天宝哥,我被人欺负了,你在哪儿啊?”
小福喜嘤嘤嘤的委屈着,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在哪儿过,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找到天宝哥。
实在找不到就回家吧,爹娘和爷爷奶奶会着急的。
“擦擦吧。”一块灰格子手绢突然递到小福喜面前,拿着手绢的那只手小小的、白白的,指头又细又长。
小福喜愣了愣,拿过手绢按在眼睛上,再猛地一抬头,呆住了。
“不认识了?那刚才你叫的‘天宝哥’是谁啊?”小天宝蹲下来,又拿过手绢给小福喜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