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君笑了笑,“公主请自重,在下已有妻室,更何况在下与你夫君还同朝为官。”
姜陶白眼,“切,谁不自重了?我夫君比你好看千百倍。”
姜陶微微侧身,懒得去搭理他。
姜陶见问他们也问不出个结果,就算他们知道也不会告诉自己,正欲离开,姜池君却将她拦下。
“公主留步。”容鹤一言叫住她,姜陶转身看了看他,只听见他说道:“当年九为兄被封镇南大将军,即将赶赴湘南,我与慕容兄才会请九为兄到沉吟阁吃酒送行,也正是那时九为兄才结识了山南意,当时,山南意有位座上宾名叫胡天涯,此人正是皇家御用军饷供给的商队老板,胡天涯曾经多次给九为兄送贺礼,不过都被九为兄拒绝了,但是前些日子,我曾山南意的房间里同人约酒,对方正是胡天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陶眯起眼睛盯着容鹤,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如果他所说属实,那就是林九为与胡天涯勾结,私吞军饷,而山南意就是牵线搭桥之人。
但是,姜池君与容鹤都是林家的政敌,他们告诉她这些一定别有用心,想借此对付林家?
姜池君淡淡说道:“公主是个聪明人,有些事可以自己去查,在下只是好奇,林初词会不会跟公主一样正义凛然,面对自己亲哥哥都能不顾情面。”
姜池君话里有话,尤其他在说“亲哥哥”三个字的时候,姜陶分明看到他扬眸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十分深沉,她说不出这种感觉,只觉得又亲近又陌生。
姜陶将心底的疑惑收住,此时查清林九为究竟有没有跟胡天涯勾结才最为重要,想罢,姜陶没有开口,只径直走了出去。
容鹤这时才将眼神收回,转向姜池君,“丞相,你对陶亭公主似乎有些不同。”
姜池君扬头看着容鹤,淡笑说道:“容鹤,你向来最是懂我的心思,你说,如果我不想看见他们夫妻和睦,会用什么法子对付林初词与陶亭?”
容鹤顿了顿,一时无言。
姜池君此刻的笑容显得越发诡异。
另外一边,姜陶出了容府,有些魂不守舍,她担心真是是林九为私吞了军饷,这可是杀头的重罪,牵不牵连九族她就不得而知了,她只是想知道林初词现在会怎么做?
姜陶直接回了林府,顾青瓷已经站在门口等她,见她来,这才将密信奉上。
姜陶接过后,打开一看,轻轻叹气。
信上说的果真是和容鹤说的一般无二,胡天涯曾经多次向林九为送贺礼,但是都被林九为拒绝了,林九为还曾经吩咐过不准府上任何人私自收礼,此举还曾经被林瑾赞许过。
可自从林九为认识山南意之后,性情大变,时常去沉吟阁吃酒,而且这个叫胡天涯的粮仓老板每月十一也是如期去沉吟阁,恰好,那时的林九为也会去,二人几乎不同时进不同时出,这样刻意的避开,反而显得刻意。
顾青瓷顺藤摸瓜去了一趟军营,从粮仓里抓了一把米粮来,她摊开手心,怏怏的大米个小、泛黄、还发着恶臭,“已经有士兵上奏反映此事了。”
顾青瓷淡淡说着。
姜陶又是一声叹气,问道:“那天启朝廷就不管不问么?”
顾青瓷又道:“折子被林大人压下来了。”
林大人?
姜陶眯眼想着,还有哪个林大人有这样的本事?
“林初词人呢?”
“回来了,在书房。”
姜陶冷哼一声,直接冲着林初词的书房去。
林初词坐在书房里,一言不发,面色沉沉,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折子与密信。
此时,门被踢开,姜陶闯了进来,厉声吼道:“林初词——”
姜陶还没开口说下去,便看见他桌上的折子与密信,大约也能猜到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查清楚了?”
“还有一些事不明。”林初词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咬着。
姜陶直接问道:“大哥当真与胡天涯有所勾结?”
“是。”
“山南意搭的线?”
“没错。”
林初词说得坦诚。
他已经查过山南意与胡天涯的关系,这二人关系匪浅,在没遇到林九为以前,山南意的场子都被胡天涯包下了,听闻胡天涯曾经多次向山南意求亲,想替她赎身,但是被山南意拒绝了。
直到林九为出现,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二人关系原本到此为止,直到陈英蓝去沉吟阁闹了一场,山南意名气败坏了,来找她的客人少了,林九为对她愧疚,这才常去沉吟阁照顾她。
原本是一桩痴男怨女的故事,可偏偏牵扯到一个胡天涯,而且自此,军营里不少怨声,说是这些年来朝廷供应的粮食越来越差,简直连猪狗都不食。
这样的折子被林初词给压了下来,目的不明。
姜陶问道:“林初词,你压下折子是保护你大哥?”
姜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她原本以为林初词至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可是没想到,他与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
林初词听出了姜陶的误会,若是从前,他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但是此刻,他却开口解释道:“朝廷每年供应的军饷就有数十万两白银,这其中的利益非同小可,从下圣旨到军饷入军营,其中经过多少道层序,又被剥削过多少次,牵连到多少大大小小官员?这账不是那么容易差清楚的,如果我不压下,这些告密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姜陶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