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词张口想说什么,顿了顿,才道:“戏由你开场,你也该演真、演足了。”
“林公子,你要是没什么正事,就请回吧,新人拜堂成亲前见面是不吉利的,演戏么要演真、演足了,这话可是你说的。”姜陶回怼着林初词。
“你——”林初词脸色难堪,喘气别过脸,他轻咬着指尖,深邃眼神瞪着她,幼稚的动作竟被林初词做得颇为诱惑。
姜陶低头吃菜,心里暗想着男色误国,她可是要登基做皇帝的人。
“我知道吴润云的事是你干的。”
“哟,你真是为了盟友来找我麻烦?”姜陶话语嘲讽,“不知林公子打算缉拿我归案,还是打算告发我?可有证据?林公子可曾想过事情暴露后天启皇帝会为了一个连养子都不算的吴润云处置我?”
今日姜陶说话句句带刺,林初词一头雾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位公主殿下。
林初词说道:“此事你处置得不妥当,你利用刘武吉让他们自相残杀,可你想过吴家人会顺着刘武吉这条线索找上你?还有,你可知刘武吉有什么样的下场?”
姜陶轻言道:“说句实话,我根本没把吴家放在眼里,你怕吴家我可不怕,至于刘武吉,他罪有应得。”
“刘武吉已经被灭族。”
姜陶听罢,怔怔愣住,片刻后又道:“他犯下大罪时就该清楚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吴俊痛失爱子,偏逢你我大婚,吴润云连个像样的丧礼都没办,吴俊将气全撒在了刘武吉家族上,为了所谓的公道,救下一人,却害了千万人,真的值得吗?”
“公道就是公道,若是为了你口中的大局罔顾真相,牺牲的还不是那些无辜百姓?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这又是你林公子的大局?”
林初词与姜陶谁也没法说服谁,只是无尽的沉默。
姜陶突然放下了碗筷,起身朝着林初词瞪了一眼,冷语道:“我吃饱了。”
林初词没有说话。
姜陶忽又转身看他,说道:“对了,有一事忘了告诉你,言家的案子听说你接手了,我也打算去查言家的案子,还有,紫铜客栈被拐走的那些女子,我也要查到底,我一定会把她们都找回来。”
这话彻底气到了林初词,林初词冷声问道:“你这么做究竟图什么?”
“不图什么。”姜陶笑了下,俏皮吐舌,说道:“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我闲么。”
姜陶笑着离开,林初词一拳砸在桌上,脸色极臭。
一旁的司徒看了看林初词,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你不是来提醒公主小心吴家的么,怎么又闹成这样?”
“提醒?哼,你看她那样子听得进去么,我对她的关心真是喂了狗了。”
司徒挠了挠额头,有些为难地说道:“公子,不是我说你,哪有人关心别人用教训方式的?尤其关心女人得用哄的,你这样说话激她,公主不扇你两巴掌、泼你冷水算好的。”
林初词瞪了司徒眼,司徒连忙闭嘴。
林初词眼眸垂下。
真的是他用错方法了吗?
另外一边,姜陶跟着言家出殡队伍上了山。
姜陶站着高枝上打量棺材,一般棺材至少得四人方抬得动,可这三口棺材才三人合力,再看地面,鞋印落下的地方,坑度极浅,说明棺材里没有尸体,多半是衣冠冢。
言子成脸色沉重,可以看出他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毕竟是痛失家人,这份痛苦是装不出来的。
可她总觉着这个言子成有古怪,就算不是真凶,一定与真凶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言子成这边只能先放一放,找出言家人死的原因才是紧要的。
姜陶摸了摸下巴,尸体应该停放在衙门,可是她直接亮出身份,太过引人注目,毕竟她可是众人眼中马上要做新娘的人了,可若是不亮出身份,谁会让她进去查看尸体?
姜陶正沉思着,言子成那边又出了状况。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女子低吟的啼哭声,那声音回荡在山谷,像是山鬼的鸣叫,连姜陶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姜陶眼神示意顾青瓷,顾青瓷立刻转身飞去寻找声音来源。
而下面的出殡队伍,闹得人心惶惶,都停步不敢前。
“是云眉衣来了!”
“一定是云眉衣来报仇来了。”有人吓得面色发白,连忙双手合十,嘴里念叨:“云姑娘,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千万别来找我。”
香如也吓坏了,连忙躲在言子成的身后,“少,少爷,你,你衣裳上有血。”
香如惊恐指着言子成的身后,他后背的衣裳竟然被血色侵染出了长相思三个字,配上山谷中美人沉吟的声音,显得格外惊恐。
言子成突然惨叫一声,连忙褪去了外衣,众人定睛一看,他的背后活生生裂开了无数道口子,像是有人在他背后提字,提的正是长相思,刚才的血字也正是这些血口侵染而成的。
姜陶也颇为震惊,她一直在这里盯着,根本没有看见任何人动手,那么言子成是怎么伤的?
香如连忙去扶他,言子成脸上肌肉被疼痛感拉扯得抽搐,显得有些狰狞。
“眉儿,是你回来吗?”言子成咬牙朝着山谷喊着。
可四周出来美人沉吟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回复。
言子成强撑着站起身,又喊道:“是我负了你,我该死,可你杀了这么多人,倘若你还觉着不够,那我现在就把这条命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