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华庭
刘林亭自嘲了一阵子,转身吩咐李姐不用收拾刘云若的东西,自己就上了楼去了花房。
她不再想那个张若飞,但是她也不想现在就找李延,不再想时时刻刻粘着他,于是拿了速写本和铅笔,选了一小盆冰晶玉露放到了台子上,就直接站在那里画了起来。
她一个水彩画的熟手,最自豪的莫过于她的线稿她的素描,精准又灵动。如果说她对色彩的掌握是满分,那么她的素描则是超满分的存在。
刘云若现在也时不时的开视频问她一些关于纱网水珠透视之类的问题,素描确实是难,再有灵气的人都得一步一步勤学苦练的。
可是今天,她画的一点儿也不顺利,她心境不稳。
推开玻璃花房的某一扇窗,凌冽寒风像是刀子,瞬间捅进了她的心里,胃痉挛好像又要发作了。
刘林亭赶紧关上窗户,快速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拿了两片铝碳酸镁,抖开被子躺好,张开干涩苍白的双唇吃进嘴里开始咀嚼。
刚才还满是暖蝗患渚屠淞似鹄础O袷撬的胃,像是她的心。
李延在三楼,盯着显示屏里刘林亭的身影。
张若飞。
这个人还敢出现?还敢出现在刘林元身边?她这是又要干嘛?
她怎么敢?李延劈手扔了一个笔。
多亏后来装修铺了地毯,声音不大。
张若桑怎么回事,他怎么又让她出现了呢,难道他给张家的警告不够有威力吗?
他就不明白了,张若飞和他到底有什么过节,这几年前耍了他好几次,现在又出现,她到底想干什么?
李延思量着这些事儿,一边又忽然看到刘林亭正在吃药,他一下子想起来于斯里的话:病人情绪不好也容易胃痉挛。
李延瞬间自责又愤怒,快速下楼出门了。上车就接到了张若飞打的电话。
李姐懵逼的看着自家先生怒气冲冲的出了门,还以为他公司里有事儿呢。
刘林亭在床上似睡似醒,梦里似乎是她又不是她,正在放电影一样放映着她现实世界里的那辈子。
幼年的孤独,少年时期的胆怯,成年了之后的自我封闭。
她逐渐没有了亲人,逐渐远离了朋友,又突兀的出现在这里,遇见了李延,养起了女儿,现在,又认了父亲。
这一路的失去和得到,是因为什么呢?到了最后,她到底还是不是她了?
回想着和李延一起度过的这一段日子,是那么让她不舍让她贪婪,让她变得更加在乎他的一切。
现在呢?
是质问李延那个张若飞的事情,还是自己调查?
她早上不调查,只想着他能主动告诉她,但是她等了那么久,好像什么都没有等到呢。
猛地蹬了一下腿,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刘林亭抚着隐疼的胃部,打了于斯里的电话,让他派个人过来给她肌注止痛剂。
又叫了李姐送上来热水。
当着她的面给老宅打了电话:“妈妈,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过去了,……嗯,好,好了我就去……”
李姐什么都不敢问,想着李延出门时的冷脸子,干干脆脆的下楼重新整理东西了。
因为这位说了:“我不去,李延去,你去给他收拾吧,一会儿有医生过来,你直接带上来,这些就不用告诉李延了。”
哦,冷战了。
刘林亭抿抿唇,拿过手机发给李延微信:“我今天不去老宅,已经和那边说过了,你的东西已经送过去了。至于你瞒我的事情,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和我说。三分钟。”
她只给他三分钟时间,要是没有回应,他最近几天是别想联系到她了。
等。
好样的。真的不回啊。
呵呵。
刘林亭操作着手机,迅速拉黑李延的一切信息,着手准备查张若飞。
于斯里派来的人到了,两人说了一些话,也没打针就走了。她去了洗手间,过了好长时间才出来。
她靠在靠枕上,找了几个抱枕垫着胳膊,开始动手了。
李延看到她的信息时已经中午了,彼时他和张若飞去了一个茶馆,他迅速拨打刘林亭的电话,一脸阴郁的听着意料之中的“无法接通”,猛地扯开西装外套,一把将手机扔到张若飞笑吟吟的脸上。
张若飞慢慢抬起下巴,脸上的红肿和嘴角的微笑像是一幅邪恶的画。
她也不出声,只是指了指对面街角的监控摄像头。
李延立马慌了。
直接起身准备走。
张若飞这才开口:“你信不信,她不会让你见到她的,我了解她,她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那么……”
她邪笑着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你再也得不到她的信任了。呵呵。”
李延脖子上鼓起青筋,双手成拳重重地打到了她的脸上。他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习惯。
刘林亭看着监控视频里模糊不清的两人,这个位置上看他们是正在拥抱亲吻呢,她拢拢自己的被子,冷静的截屏,储存。
又看了一遍李延隐藏的资料,呵呵。究竟谁才是你李延的梦中情人?
带好东西。
叫了车。
发送照片和那份隐藏的资料到李延的邮箱,又留下了许多签名的拒收赠予合同。
还留下了她画的所有的画,和他送的三枚戒指。
穿了一件样式普通的黑色棉服,揣着手慢慢出门了。
她最近不准备回御景华庭了。
就算以后回北京她也是准备住在刘宅,至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