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幼萱心中一动:有戏!
她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好奇而惊喜:“谁呀?”
阿尔野想了想:“告诉你也无妨。我有一位小娘,也是大魏人。大家都叫她‘殷三娘’。只是她现在被关着,你见不到她。”
殷三娘!
关幼萱的心口砰砰跳,她找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有了线索。
关幼萱盯着阿尔野,缓缓道:“你这人不老实。”
阿尔野愕然,分外觉得冤枉:“我怎么了?”
关幼萱指责他:“我刚来的时候,要你带我见公公婆婆,那么多婆婆我都见了,可我就是没有见到一位大魏婆婆。你现在才告诉我有那么一个人……”
小女郎涨红着脸:“你骗我!你对我不好!你不爱我了!”
关幼萱心虚:夫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
她娇嗔扭腰,背对着阿尔野不理人,还刻意地鼓起腮帮子凝望远方,做足生气的样子。做戏做得分外认真的原七夫人,凝视远方时,忽见到对面亭子上走过来十来个巡逻的府中卫士。
关幼萱与为首的那人一对视,心尖一跳:她一下子认出了她那个伪装成胡人的夫君。
原霁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关幼萱赶紧装鸵鸟,眼神乱转,目光闪烁。
偏偏阿尔野哄美人哄得正热情,他围着小美人四处乱转,看得原霁目若喷火。多亏赵江河在后死死拉着原霁,原霁才没有走上前去。
阿尔野正哄着关幼萱:“不是我不肯让你见我那个小娘,是我那个小娘身份不一样……这么说吧,她是我那个最小的弟弟,李泗,的母亲!”
关幼萱一怔。
她登时忘了自己和原霁的那点儿事,扭头看向阿尔野:“李泗?”
阿尔野以为她不知道李泗是谁,便解释一下:“李泗这个名字是大魏的,但他是我们漠狄人。最近李泗在执行一个任务,他娘自然是其中重要一环。殷三娘被关起来,别说我,李泗自从回来,他都不知道他母亲被关在哪里。”
阿尔野嘲讽道:“所以小美人,你乖乖地跟着我!李泗的母亲是大魏人,他血统不纯,是不可能继承我父亲的家业的!”
关幼萱呆住,高姓女郎,侍女,掳走,大将军府,殷三娘……她成功拼出了这个完整的故事。
高姓女郎的孩子,是师兄裴象先。殷三娘做了那位女郎的侍女,入了不勒大将军府,生了儿子李泗。李泗出生的时候,高姓女郎已经死去了很多年,裴象先也早已跟随关玉林到了姑苏居住。
殷三娘成为了控制李泗的那根弦。
原霁说,他七岁时回到凉州,才救了李泗。
关幼萱试探地问阿尔野:“我能见一见殷三娘么?”
阿尔野对此毫不犹豫:“不行。谁也不能在这时见她。”
但关幼萱心中已决定自己非要带走殷三娘不可!
关幼萱左右看看,心虚地望一眼原霁,她一顿足闭眼,丢下脸面,不要羞耻,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就转身挽住阿尔野的手臂晃着,开始撒娇:“夫君,你告诉我嘛。就这么一个大魏女郎,我想找人说话嘛。夫君,我是女郎,我又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的敌人是凉州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呀……你多告诉我一点儿嘛!”
赵江河一呆。
他心想完了。
赵江河立在原霁身后,猛地抬手,一刀切向原霁脖颈。他和身后的兄弟们使眼色,一起把原霁给弄走。赵江河正跟人使眼色的时候,被他切了后颈一刀的原霁身子一晃,缓缓地回头,看向赵江河。
原霁阴沉着脸,眼神明晃晃的:你干什么?
赵江河惊讶:……妈的,不愧是狼崽子,就是皮糙肉厚。一手刀居然没把人劈晕。
他干笑两声,再抬手,要再劈一刀,原霁抬臂相拧,反应与他同时快。原霁扣住他举起的手刀,沉着脸:“不用劈晕我,我心里有数。”
他回头看关幼萱那边方向,见阿尔野被关幼萱哄得晕头转向、俩人就那般一起走了。
原霁深吸口气。
他道:“阿尔野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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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幼萱到底没有磨到阿尔野带她去见殷三娘,阿尔野这点儿分寸还是有的。但是关幼萱靠美人计,套出了殷三娘被关的具体方向。有了方向,关幼萱就能让束翼和女英军的人在夜里偷偷探查,找出殷三娘位置。
原霁要捉李泗,她则要带走殷三娘。二人的目标,都与李泗有关,某方面是可以配合的。
如此,阿尔野百爪挠心地熬着,终于熬到了他迎娶新嫁娘入门的那一天。
同一天,大魏中,裴象先已经去长安见过原淮野,他带着原淮野给的御医和卫士,抱着装有植物的木匣,返回江南;凉州边郡,三万大军装备精良,严阵以待。
他们等着“十步”带回原七郎的命令――向漠狄开战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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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中喜气洋洋,不勒大将军却在长子婚宴的前一晚都未曾回来。他们绑了西域最有名的神医,给那些死去的人检查身体,并查身份。
到天亮的时候,阿尔野的婚宴开始,熬了一整宿的不勒将军,得到了最新的报告:“这些人,都是将军府中的卫士。”
将军府中的卫士,已然被换!
不勒一愣,瞬间想明白了:“可是将军府中的卫士没有少人……糟了,快!我们快回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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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李泗回到王宫,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