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谢道之抚摸着石壁上的纹路,仔细地研究着规律。
“我早该想到,如果是重要的地方,不可能只让两个没什么道行的小狐狸看着,要不就是这里根本不重要,要不这两只狐狸根本不是为了拦着要闯入的人,而只是防止误入。”
“这个迷障本身,就足以困住闯入的人,根本不需要守卫。”
璎珞自认根本解不开墙上的雕刻,她环视了周围一圈,怎么看这里都是个空房间,简简单单十分朴实,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我要不要试试看遁地?”
“千万别!”
谢道之几乎是吼了一嗓子。
“设计这个迷障的人绝不可能想不到土遁,若是你贸贸然用法术,说不定会掉入另一个陷阱,若是你和我被分开,亦或是你被法术反噬,那就更糟了。”
她抖了一抖,设想了一下谢道之不在自己身边,一个人孤零零地掉在这个光秃秃的通道里的情形,立马老实了,乖乖地跟了过去,牢牢地拉住了他的手。
“从前孟鸟的幻境都没那么难解……”
她嘀咕了一句。
“当初我们能从孟鸟的幻境里出去,是因为邬先生和我们在一起,孟鸟根本没想为难我们。”
谢道之说。
不过璎珞的话还是提醒了他一点,这个迷障的目的应该只是为了把人困住,但是如果邬先生也被困在这里的话,为什么他们没见到邬先生呢?
有一个可能是这个迷障比看见的要更大更复杂,那就需要找到机关来进入其他区域,墙上的雕刻一定是提示了机关的所在。
而另一个可能是所有被困住的人都不在一起,就如同幻境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幻境。
也许真实的他们现在都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个空房间里,一动不动的,而如今他们不过是一缕神思,在狐狸设下的迷阵中徘徊。
在梦中的人要如何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呢?
他皱眉。
似乎他已经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但是那灵光一闪,就如随风而逝的尘埃一般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中。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要是狐族长老在这里,看那狐十一郎能翻起什么浪来,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地。”
“我们得快点出去,不然的话,我娘怎么办?”
“谢大哥,你不是说幻境里面时间与真实的世界不一样,要是我们出去了已经是几年以后了怎么办?”
“要是要对着这个光秃秃的房子好几年,我就算不饿死也无聊死了啊……”
“刚才我们就不该让应龙和鲛姬先走,要是他们在,也许我们根本不会被困!”
她沮丧地絮絮叨叨。
“幸亏他们没来,要不然全被一锅端。”
谢道之轻笑。
“你还笑得出来!”
璎珞气得踮起脚尖要去拧他的脸,就和平时他欺负她一样。
“是,多亏你提醒,我可能已经想到怎么出去了。”
他轻轻巧巧地避开,反手把她揽在了怀里,好整以暇地笃笃悠悠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有时候,解开一个谜题并不是像解方程式那样,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答案是什么,而只是分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只要找到证明的方法,线索,仅此而已。”
他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着,悬着的火球随着他的心意跟随着他的脚步。
这什么意思?
璎珞更迷茫了,等一下,谢道之还会解方程式?他不是古人吗?这么说来,以后他还能辅导她做数学题?
莫名有几分小小的欢喜,不过现在不是开心的时候吧……
她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手指划过的地方,一脸不解。
“哟,不愧是清河崔氏的女儿,一举手一投足都仪态万方,即便是当个皇后娘娘,都是绰绰有余了。”
阴阳怪气二号慢慢地走近了,顾尘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挪了挪自己的脚步,不落痕迹地站远了一点。
可惜刘氏根本没给她躲开的机会,身后跟着大批的侍女,她径直走向顾尘,笑盈盈的面容看起来却令人心生寒意。
“弟妹过誉了,虽论及辈分,相公似乎是高出了好几辈,不过我们修道之人都不讲究这些虚礼,兄弟相称也是使得的。”
崔氏根本不接她的话,而是实打实地怼了回去。
刘氏被她叫了一声“弟妹”,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如,微笑了起来。
哼哼,就算是我失礼了,可是你还是个生不出儿子的母鸡,仅此而已。
“真是不好意思,来迟了,不过我们江陵陆氏血脉向来充盈,家里人实在太多,管不过来也是有的。”
“闹,方才我就是见孩子们聊得尽兴又差点争吵起来,这才劝解了一会儿,并不是故意怠慢各位嫂嫂。”
“男孩子么,意见不同就喜欢动手,打打闹闹也没什么,不过是怕伤了兄弟和气。”
她自顾自地说道,目光挑衅地落在崔氏脸上,那意思很明显,咱老陆家的男娃娃多得都能组球队了,您呢?
“刘家嫂嫂向来宽仁,待嫡子和庶子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照拂有加,有您这样一位贤妻,江陵陆氏自然子嗣昌盛。您的仁心实在是令人钦佩,阿渺却是学不来。”
顾尘忍不住说了一句。
“噗!”崔氏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即便是宗妇朱氏,嘴角也隐隐带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刘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