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你来了。”
谢道之抬头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去继续仔细地检查着,就好像他们根本没有吵过架,还好好的一样。
这样的安宁之感,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
“夏阳子,真的死了吗?”她问。
璎珞见他虽然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但是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脸上也没有任何异样,面色甚至还十分安详,倒像是睡着了。
“恩。”谢道之说。
“他是怎么死的?”璎珞问道。
“和画北子一样,灵台破碎而死。”
“下手的人,至少也要有千多年的修为,除了这里的考官们就没有别人能做到了。”
他似是不经意地悠悠然道,眼角扫过她的面庞。
什么?
不知为何,璎珞心中一惊。
她在害怕什么?她自己也没有明白。
“你怀疑谁?”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总算回过神来问道。
说也奇怪,她从来都不曾怀疑过谢大哥,而且,她无条件地相信他说的所有的话。
曾有的那些怀疑和猜忌似乎已经远离,可是她又觉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是她变了,还是谢大哥变了?
抑或是,谁都不曾改变过,只是他们已经无缘了。
心中那种冰冷的恐惧感又浮了上来。
谢道之总算抬起头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你明明知道,我怀疑的是谁。”他说。
“你是说元华吗?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璎珞疑惑地望着他。
谢道之微微皱眉,转开了落在她娇艳的唇上的目光。
“会不会是淮清真人?”她问道。
说实话,与其让她相信是元华,还不如是这个看上去阴冷无情的淮清真人呢,元华……没有理由啊……
她努力地回想先前的点点滴滴,不是没有聊到过夏阳子,但是元华连半分不喜欢他的样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毫无缘由就一下子出手杀人呢?
“不会,因为……”他突然住嘴。
阴元华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他歉然道:“对不起,都是慧灵没有安排好,主要是因为刚才有水蜘蛛的偷袭,她只安排了各个通道的守夜,却没能照顾到画北子,她已经去另外组织防务了,我来……主要是代她道歉的。”
谢道之扬了扬眉毛。
“我想不出任何他会被杀的理由,本就是不能参加后续试炼的人,哪怕醒来也不过是打道回府而已,妨碍不到任何人。”
他说。
比起道歉,找出真相更重要吧。
在他心里,他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没有证据。
若是阴元华心虚,帮忙找理由,他就更加能确定了。
可是元华真人只是摇了摇头,叹道:“或许这就是命数吧,好不容易被我们救了回来,却又遭遇了这一切,希望下一世,他能顺遂些。”
他这话听起来十分平淡,其实却是在点明画北子本就是被他自己救下来的事实,也许他也明白,自己在怀疑他吧。
可是他说的也没错,若是他想杀画北子,当初就没必要救他。
谢道之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着。
莫非目标不是画北子,而是夏阳子?
这就更不可能了,那直接把夏阳子杀了就行了,画北子本就奄奄一息,昏迷着,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他直觉,或者是成见吧,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这事和阴元华一定有关系。
“他们二人都是灵台破碎,这手法没有千年功力是做不到的,下手的人一定是七位考官之一。”
谢道之试探道。
阴元华惊讶的表情还真不是装出来的,他在心里把阴惠君骂了个狗血淋头,特么要做就干净一点,怕别人不怀疑他是怎的?
“竟有此事!”他惊道。
若不是他真不知情,就是他太有表演天赋了。
谢道之无语。
阴元华沉吟了一番,说道:“如今若是大张旗鼓地找凶手也不合适,不如对外就说是被蜘蛛害死的,这样也能让真凶放松警惕。”
“在我看来,无非就是玉书和淮清真人中的一个,令妹想来也不在你的怀疑范围之内。”
“元华真人,为何您没有提到华楚真人?她不过是失踪,完全有可能躲在暗处害人。”谢道之眼睛一亮,问道。
“莫非,您早已知道了她的下落,知道她已经绝对不可能出手害人了?”
“呵呵呵,您可真会开玩笑,这样的事情我怎能没想到,只不过顾念从前的情分,不想给她抹上污名罢了。”
“永安真人,我建议您也不要胡乱猜测了,这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事情,如今华楚真人不在这里,你就要将罪名套到她头上去吗?”
元华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在滴血,这个谢道之,原本他就想把这一切往华楚真人身上推,现在被他话赶话的,还得帮华楚子澄清。
真特么的,现在的年轻人,只会动嘴皮子。
璎珞有点疑惑地看着箭弩拔张的两个人。
她是不是闻到了火药味?
但是他们二人客客气气的,谁都没给谁脸色看,语气还格外地温和,谦逊,她是不是误会这两个人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言了,只怕您现在急于去和慧灵真人一起安排后续的防御工作吧,璎珞留在这里好了,她和夏阳子也相识许久,想必十分伤怀。”
谢道之温言道,半点没有不安。
“没多久就要准备出发了,璎珞,你还是回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