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甚至住着两个未来可能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的人。
她都不知道那两个虚无的孩子,将来能做什么用,吃吗?
这个地方,按说,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还是很久很久的以前,不管什么时候,好像……都是她一个人。
站在权力的最顶端,享受着至高的权力,走着所有人为她铺平的路……
项心慈的手指重新放在汉白玉的栏杆上,雪白的手指在雕刻精美的栏杆上,依旧如一点点绽开的花,漂亮,精致,撑得起琼楼、高阁。
她懂梁公旭的疲倦,并不强求他为谁而生,她不出去不是为了唤醒他,而是陪着他走一段而已。
她没有那么多热爱,教导被人热爱,所以她不强求旭旭热爱。
而且。
她也不觉得这里的宫殿不够美,也不觉得这里冷,她喜欢这里,她受的住这里所有的生老病死。
何况。
她早已习惯一个人住一个偌大的宫殿,抬头是秦姑姑殷切的脸,低头是数不尽的奴仆为她赞美、助她排忧。
所以,这里够好、够高、够让人心神向往。
梁公旭应该也没有遗憾,相比以前,他送了爱他的母后,娶了要娶的人,剩下的便不必贪心。
“娘娘,外面阳光大。”
是啊!浓浓烈日下,蒸腾的汉白玉,好像要浮现海市蜃楼,这等奇景,有什么不好?
秦姑姑忧心的站在身后,不安的看眼焦耳。
焦耳也有些担心,要不……先喝上药,还是让乐师弹弹曲子?
项心慈抬起手,遮了一下光,她像飘荡的孤魂,也斗志昂扬的准备好了迎接只有她的东宫!
就算所有人都抛弃这里,就算所有人离去,就算未来她依旧万劫不复,她也要站在这里万劫不复!
所以,让所有想离开的人,乘风离开吧,免得碍眼。
项心慈突然转身,向殿内走去,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梁公旭被熟悉的欲念唤醒。
项心慈瞬间将他的手臂压在耳后,不是都要死了,物尽其用如何!
梁公旭哭哭啼啼的攀上她的腰:“求你……”
“闭嘴!”死了!听不见!
……
城外的草木郁郁葱葱,鲜活又茂盛,年年岁岁,枯萎了复又馨香。
夏日达到了鼎盛,蝉鸣声像被煮熟的音浪,嘶鸣声不绝于耳。
盛都的权势富贵,也想年年岁岁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什么样子落到了谁家,又不知道明天还是不是熟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