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如果不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凑上去,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不要信她说的话……

可他亦没从她神色间看出一丝虚假。

明西洛有些迷茫,他看人从来没有出过错。

“怎么了?”

“没什么。”

项心慈笑笑,那就好:“我先走了。”从今往后,你看看别人,也试试另一条路。

明西洛见状突然扣住项心慈的肩,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如果看不出什么,那行为呢:“现在不是还没有定亲,不留下来?”坚定又挑衅!

项心慈看着他,刚才哄他的时候让他产生了什么错觉吗?

明西洛看眼旁边的门扉:不进去。

项心慈目光微冷的看着他。

明西洛毫不退让。

最后还是明西洛慢慢收回手,自嘲一笑,一切都是假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又耐心跟自己废话,但都挡不住那是废话,她更倾向梁公旭!自己就是上赶着扒上去,没有任何价值!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

明西洛像被暴雨砸弯的枯草,无力反抗:“你走……”

项心慈叹口气回头,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葳蕤院内一片寂静无声。

下人们在雨中跪着整整齐齐,从雨水浇湿的程度来看,已经跪了很长时间,此时更是战战兢兢,没一个人敢动。

啪啪的板子声,在雨势转小后更加瘆人,血水顺着雨水冲刷出的水沟流出去,在黑暗中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和潮气。

项逐元冷着脸,如一尊天地之间不容度化的神魔,坐在葳蕤院的大厅内,烛火照在他身上,也穿不透他身上盛怒的气息。

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连绵不绝,跪满人的庭院里,只有雨声和板子落下的声音,悄无声息一般。

郑管家站在门廊下,声音裹着煞气:“下这么大的雨,你们竟然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

“好!好样的!所有不开口的一律打死!”别人不动葳蕤院的丫鬟仆从,世子却动的!

项逐元坐在大厅里,如一尊暗神,阴沉着脸一动不动。

“不说是不是!忘了你们吃的是谁的粮食!”

景姑姑跪在边缘吓的瑟瑟发抖,她们真不知道七小姐去哪了。

庄婆子努力把自己缩在阴暗里,小姐经常出去,谁会去问,以为这次也和其它任何一次一样,一会就回来了,谁知道碰上了世子爷。

可世子爷就是打死她们,她们这些人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即便秦姑姑在,秦姑姑恐怕也摸不透小姐下一步想去哪里。

郑管家知道这是没有理由的打杀!可他不打,世子就能生吞了他!这种天气、这种时候,小姐没在荒野山、没在盛世华裳,小姐去了哪里!今天不死人,世子这口气咽不下去!

而且此时还不止一次,竟然没有人上报!焦迎也敢阳奉阴违!

马车驶出东文街。

项心慈收到了项逐元在她院子里的消息,本慵懒的快要闭上了眼睛,突然睁开。

秦姑姑非常担心:“小姐……”世子问过荒野山、派人去过盛世华裳,就是老王府都找过,东宫不知道问没问,他们现在总不能去东宫问问,万一再让太子知道了——

秦姑姑焦急不已,怎么办,世子如果知道了,还不扒了她们的皮,就连小姐恐怕都不能毫发无损!

项心慈思索片刻又慢慢闭上眼睛。

秦姑姑心都快跳出来了:“小姐!”

“喊什么……”

秦姑姑能不急!那可是世子,虽从未和小姐红过脸,可这件事,世子绝对会劈了小姐!

……

项心慈站在大厅外。

善史紧张的看着七小姐。

郑管家松口气,总算回来了,世子更多点还是担心小姐发生意外,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去找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庄姑姑、孟姑姑等人瞬间松口气。

项心慈仿佛浑然味觉,一步步的走过来,直到站在大厅外,看到里面如火山般与她对视的眼睛。

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在她踏入这座院子起已经停了,只要她在,她办事这座院子里绝对的主人!

项逐元看着项心慈,她站在璀璨的烛火下,眉目如画带着软入骨里的水色,旖旎如梦的站在那里。

项逐元突然没来由的大怒:“都滚!”

郑管家、庄姑姑闻言,慌忙带着下人往外撤,顺便不忘恳求的看七小姐一眼,世子正在气头上,不要硬来。

秦姑姑担心,世子像要杀了小姐一样,只要世子扯开小姐的衣服,什么都瞒不,这时候事情必然会……

“下去。”

“小姐……”

“下去。”

秦姑姑看眼小姐又看眼世子,默默地退下去:怎么办,小姐千万别在这时候犯倔。

下人们散得一干二净,房间里只剩遥遥相对的两个人。男人神色如渊阴晴不定;女子神色从容,眉宇柔美。

她短期间搭理过头发,换过衣物,虽说她不止一套衣服。

项心慈看着他,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挑衅他,逼他问,只要他敢问,她就说,然后两个人闹一场,她说难听的话攻击的他体无完肤,再骂他懦弱,一点点的否定他所有,慢慢的折辱他,最后他自己都会怀疑他自己,直到逼死他!

“你长本事了!去哪了!”

项心慈觉得他像咆哮的狮子,还敢于给自己下马威,不像以后,消沉的生无可恋。

“项心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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