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将手臂压在头上,闭上眼,躺着没动。
项心慈嘴角含笑的端着碗靠在床边看着他,边小口小口喝着熬的软糯的红豆大枣粥,唇色旖旎粉嫩,眸光中波光盈盈,犹如初冬,光滑粉亮的小松鼠囤了满满的松果惬意自然:“怎么了?”生无可恋了?
项逐元声音暗沉:“没事……”
项心慈贝齿咬着勺子,要笑不笑:“红豆与大枣熬的刚刚好,入口绵软清甜,你要不要尝尝?”
“……”
秦姑姑看自家小姐一眼,又敛眼中的情绪,将冒着热气的菌汤给小姐换上,凉了的撤下去。
项逐元待自己冷静一会,起身,没有看旁边的人,一只手将扯开一些的官服整理好,声音已然平稳:“中午让厨房给你熬点骨汤。”
“嗯……”项心慈搅着小碗里的粥。
项逐元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些狼狈的直接离开。
项心慈将粥放入口中,看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噗嗤一笑,细细嚼着嘴里的红豆:“秦姑姑。”声音慵懒娇媚。
“小姐。”
项心慈将粥放在他手中,声音轻快:“扯下去吧。”
“可小姐,您还没……”
“哎呀,天天吃,天天吃,我都成红色的了。”不是红豆就是大枣,干脆喝人血好啦。
“那小姐喝点菌汤,就喝点嘛,乖。”哎,总算心情好了。
……
明西洛从烟丝铺出来,‘正巧’碰到好这口,要进去的令国公府大管家项盛。
明西洛疑惑一瞬:“盛叔?”
项盛见状立即客气恭手,如今即便侯爷见了明大人亦没了提携的架势,更何况他一个管事:“明大人安,给明大人请安,当不得明大人一声叔。”
明西洛提着两提烟丝,习惯性的递给他一提。
项盛不敢收:“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盛叔跟我客气,不拿我当自家人。”
项盛闻言,心中感慨,明大人性情没的说,便接了过过来:“多谢明大人。”以前他就没少拿对方的孝敬,明大人年纪小,入职早,但对他最恭敬。而且对方从不多话,会办事,深得侯爷倚重,自家儿子的捕快之职,也是明大人帮忙疏通的。
想不到实时今日他还能抽上对方递来的烟丝,好!心里就舒坦,这孩子没的说。
明西洛随后给完要走,后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项侯爷今天怎么没去衙署?”
项盛自然知道家里的事不与外人说,但明大人不是外人,他也没少与明大人说过话,一句都没有从明大人嘴里泄出去过,他们深知彼此是有分寸的人。
可如今明大人到底不在侯爷名下做事,项盛便没有说全:“大夫人病了。”
明西洛眉头轻眉:“可严重?”
“没事,没事,小毛病。”
明西洛松口气:“那便好,我先走一步。”
“恭送明大人。”项盛看着明大人,再看看手里烟丝,闻了一口就知道好东西,明大人手里就没有次的,哎,世子的退婚的事该告诉他的,反正都是要知道的,回头让人知会明大人一声。
想完,提着烟丝走了。
碰石巷内。明西洛将烟丝放在桌面上,项盛没有说全,但并不为难,还有雅兴出入烟丝铺,想来没什么大事。
她昨晚离开,真的只是因为大夫人病了……
农采从里间探出头,见到来人,惶恐不安的垂着头,手指搅着手指,从里间出来,说话有些磕磕绊绊,但已经比她刚到好多了:“叔,爷和奶……奶奶都……都出去了……您要是喝茶,我去给您泡……”
“不用了。”
农采刚想迈出去的脚顿时收住,不安的拽着自己盖住手背的袖子,姑姑的五弟是当官的她知道,对方好有气势。
明西洛已经走了出去。
农采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他背影一眼,又赶紧收回来,与所有她见过的男子都不一样。
明西洛在巷口停下脚步。
路过的人见状,忍不住垂头屏息,恨不得对方是个假的,扔铜板拜一拜,保佑自家儿女也如此出息。
明西洛抬步,皱眉,他没有生气,只是从他床上把人叫走而已……但是,如果仅仅如此,秦姑姑至于频频喊人?
大夫人没有顽疾、身体向来康健,即便惊动了大夫,也不会是不治之症,更不可能猝死,远不到让众多侄子侄女到身旁伺候的程度,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女儿在家,所以秦姑姑为什么那么急?
明西洛停下脚步:“延古。”
“大人。”
“仔细点,去探一下昨晚为项大夫人诊脉的大夫。”他还无权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是。”
……
下午,秦姑姑惊讶的看眼从日益院回来便在换衣服的小姐:“小姐要出去?”快吃晚饭了?急忙上前为小姐撑衣。
项心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仔细选了新的耳钉、头花戴上,明西洛那人疑心重,她昨晚走的那么匆忙,明西洛今天没打探项家发生了什么,她把拧下来让他泡酒:“恩。”
秦姑姑服侍着,没说话,只是——您也不嫌累!在世子那里闹了一天了,还有力气去闹明大人……
……
明西洛下衙回来,便看到七小姐悠闲的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夕阳。
项心慈听到动静回头,诧异:“这么早?”
明西洛缓了一下,刚才想她不好想的有些出神,但片刻神色如常:“今天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