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内再次官心惶惶起来。

一场不大不小的灾难,却将文家百余口拖到了铡刀下,鬼哭狼嚎声似乎还在朗朗乾坤下久久环绕。

街头巷尾处,百姓高呼万岁,这是近半个世纪以来,人们第一次看到曙光,皇家终于为民做主了!

路过的底层官员,默默走过:绝无可能!太子就是最疯的一个!

“莫非太子真有意打造太平盛世?”

“这话你说的信吗?”太子能活几年?而且太子累累前科,哪一项与励精图治有关?

“那项家这次为什么参与其中?”

“项家与太子达成了什么协议?”

与项家交好的几位官员家,门槛快被人踏破了,但都是一问三不知,‘略微知情’一些的人只是说:事发时项家有人在那条街上,所以才辅助追查,没有任何政治倾斜性。

事情因果又陷入瓶颈中,太子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人在想,怎样才能搭上太子,名正言顺的国之储君,奉皇命监国,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该去烧香才是。

站在一定高度的人,腹诽项家会抓空子,竟能先人一步。可不管怎么说,皇家都该接触接触了。

……

官印重启,年节已过,惊蛰祭天已经提上日程,大批回梁都述职的人员却滞留梁都,没办法回到属地。

最先祈见太子述职的人,因为跪的声音太响,惊到了久病卧床太子,拉出去砍了!

再结合太子制造血案的速度和手段,一时间没人敢再去触太子眉头。

本打算进宫述职的项三老爷,也耽搁下来,求到了自家大哥这里。

项侯爷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他根本无法从唯一见过太子的儿子那里套出话来,平时觉得了如指掌的儿子,一夕间陌生起来,甚至隐约有了他自己的朝中规划。

项三老爷求见无门,唉声叹气的回来,才算彻底见识一把太子行事作风,没了脾气,对交出属地三分之一的治理权,不再有任何意见。

不要内阁、不要朝会,不要三堂会审的专制制度,根本就是一言之地,更不要提从火灾开始到大胆怀疑,足足抓了两明朝廷四品官员,三位二品大员,抓住后不闻不问,直接上刑,问出来的就是问出来了,问不出来,就是白白受刑,而受刑的依据是太子怀疑他。

怀疑能是证据!但在太子面前说这些没用,太子怀疑谁,谁就是凶手!没地方说理去!

这样的幼主,岂有让人不惧的道理,这样的幼主!怎堪明君!

但整个皇家谁又堪称明君!大皇子碌碌无为,二皇子早逝,三皇子软弱,四皇子……当今天子不提也罢,五皇子才十岁,六皇子、七皇子更是还小。

唯一堪称文武双绝的九王,却没有子嗣,老天都给皇家一脉聚富,谁又有办法!

至于其他宗室……那就不是择主,是谋反了!九王就能让他们喝一壶!

项三老爷叹口气,心里的憋屈也就只能跟夫人念叨念叨了:“幸好文家不算有骨气,如果文家不招,太子岂不是要把怀疑的都杀死这样的太子……不仁不义不……”

“你少说一句,自家就不隔墙有耳了!”大老爷说的对!属地待久了真以为是土皇帝了!项三夫人剪断手里的绣线。

项三老爷立即闭嘴:“梁都就不是久留之地。”

谁不知道,可现在官员谁敢去东宫述职,再被受惊的太子一刀砍了都没地方说理去:“你去见见世子。”

“我越过大哥去找他?”毕竟是小辈。

“脸面重要还是回属地重要,还是等着太子心血来潮,下一个所有三品大员在梁都为官的旨意。”

项三老爷懂了,他不能不回属地!

三夫人将绣品收起来:“顺便问问你的心肝宝贝走不走。”

项三老爷老脸一缜:“什么时候的事了还提。”

“是,是,赶紧洗洗睡吧。”

……

富丽堂皇的东宫内,回暖的天气并没有减少宫殿内的暖炉数量,甚至今天地龙与暖炉齐烧,东宫内热如炎夏。

梁公旭抱着蜗牛安静的坐在床旁,在仿若蒸笼的宫殿内依旧穿着棉服,他脸色苍白,却聚精会神的听床上的女孩说话,神色认真又温柔。

项心慈身上夹着木板,依旧裹得严严实实,因为头部受伤,平时垂膝的长发,剪到了背的程度,身上多处骨折,被木板固定住,虽然好了一些,但身体还很虚弱,在这样温度的房间里,她被裹成粽子,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汗流浃背:“我没事的……你看我都能出来了。”

“出来了能证明什么,我还喘气呢,能说我健康。”

好有道理,但项心慈不想他担心,他身体不好,多思多虑都伤神:“我手臂都能动了,真没事了,寿康说你没有好好吃药。”

“他胡说。”梁公旭将小蜗牛放在她手心。

项心慈轻轻动动手指。

手心的蜗牛瞬间缩回壳内,两人相视一笑,项心慈顿时懂了他为什么喜欢它,这种自己能触动,能追上,能拿捏的生物,确实不必费多少力气。

项心慈又有些心疼:“你要是觉得苦,就别吃了。”

梁公旭笑了,艳如桃花,唇色绯红。

不远处,项逐元将折子看完,眉头微皱,哪股势力投靠了太子?穆家、皇后娘娘外家?还是一直不动的上官家,这份详细的折子,绝对不是惊了太子便处斩的表现那么简单。

明西洛依旧恭敬的站在旧主身边,仿佛在府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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