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甲等的六七品官,只能给家中女眷一人请封诰命,所以,我……”
“给母亲请封了?”
“嗯~”周二看娘子表情平静的直接说出了答案,心里暗松一口气。
娘子帮他良多,甚至如今万事不愁的优渥生活,也是因为娘子,可他帮娘子做过的事,却是屈指可数。
只是娘毕竟是娘,不能娶了媳妇,就忘了对他殷殷教导满怀期待的娘,所以,请封,必定要先给亲娘请封。
“哦,就这事儿呀,吓我一跳,还以为怎么了呢。”钟小荷不在意的笑骂一句,还伸手掐了掐周二的胳膊。
她的平静和毫不在意,让周二松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感到一丝失落。
这可是诰命啊!
难道娘子一点期待都没有么?难道自己不值得期待吗?
想想小荷妹妹的性情,又不太应该,只能说小荷妹妹在这方面太贤惠,太善解人意了。
周二抓住钟小荷的手,一把把人搂住,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带着歉意轻声道,“等我到了五品,相公就能让你有诰命在身了。”
话虽如此讲,可升到五品还不知何年何月,他有个同僚,也是进士出身,干了十年了,今年才升到从六品。还有对他有过教导的老卢,也做了十几年了,他好一点,可也才五品没几年。
钟小荷顺势也抱住周二日见发福的腰,轻笑一声道,“好,你的亲亲娘子等着那天早点到来。”
要说她不想有个诰命那是不可能的,可这事羡慕不来,用头发丝想,都知道周二一定会选择给他娘请封。
这也是一般世人的选择,孝道么,没啥不能理解的。
除非自家母亲本已有诰命,要不都是选母亲。
娘子好说话,真的没有不开心,还对他未来有期待,这回周二心里没了负担,然后……
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低声在钟小荷耳边道,“娘子,你走了好几天,为夫已经想的不行。”
周二不知道皇帝要来宁园的事儿,只知道是个贵人要来。
不怪钟小荷不告诉他,因为老魏一再交待,为了某人安全,不许告知第四人知道。
耳边热乎乎酥酥痒痒的,钟小荷撇过脑袋,笑道,“别闹,大白天的,我去抱抱闺女去。”
娘子拒不配合,周二无奈,只得要挨到晚上。
……
宁园这边准备好了,钟小荷叫大驴牙去给老魏送了信,老魏得了信,只安心等哪天他的情敌表哥召唤他。
只他们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十月初也未见有何动静。
钟小荷有些遗憾,“怕是皇上给忘记了,估计当时也就随口那么一说。”
要真来了,赚个正康帝的墨宝来,那也算是给宁园背书了。兴许过个多少年,宁园也是个几大名园之一。
“嘿,这可真是,随便一句话,别人就要跑断腿。”大驴牙老有意见了,皇上一句话,老大张嘴一顿安排,真正跑腿的人是他。
“行了,别抱怨吧,继续该干啥干啥吧,这个时节来,也不是最好看的时候。”
等大驴牙离去,如意捏着一封信进来,
“小姐,老家来信了。”
接过信,钟小荷一看,有些失望,不是钟家来的,上面写着周游吾儿亲启。
看字迹,分明是婆婆执信丢在书案上,“等周二回来给他就是。”这老婆子得了个七品孺人的诰命不顶怎么美呢。
她也纳闷了,婆婆不待见自己她知道,可这么多年了,该接受现实,大家彼此让一步,好好过日子吧?不,她非得做些小来小去的事恶心自己。
幸好自己跑的远,要是在一起生活,俩人怕不是你气死我,就是我气死你。
估摸着前世俩人是仇家,不然怎么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信里什么内容她也不稀的知道,反正不会写丁点钟家的消息。
以周二的性情,多半也会主动念叨给她听。
收到信,周二自是开心,当着娘子的面拆信,只是看着看着神色有些不好。
等他看完了信,却只对钟小荷道:母亲得了诰命很高兴,家里还做了席面。
除此之外周二再没说别的,神情不是很自然,还把那封信赶紧收了起来。
这反倒让钟小荷担心起来,别是钟家出了啥事了吧!
追问周二,人家就说啥事没有。周二嘴巴很严,他不想说的事,再问也是徒劳,钟小荷无奈,只想等他次日出去,偷偷找出那封信来读一读。
却不成想,人走了,信也不见了。
接下来几日,这家伙对自己还愈发殷勤起来。
处处透着古怪,愈发让钟小荷心下不安起来。
算算日子,再过些时日,家里必定也会来信。因着今岁八月,虎子和二蛋,还有周冲,都要参加院试,考不考的上,总归会写信过来。
她只能耐下心来等待。
只还未等家里来信,钟小荷就在周二的梦呓中,得知了原由。
竟然是老妖婆作妖,什么五年期满,无子该合离云云,好在,周二梦呓都是在跟他娘据理力争。
无子?
“呸,宁宁不是子?女儿也是子。”
周二不想家宅不宁,在钟小荷面前一字不漏,殊不知自己梦里给叨叨了个现行。
钟小荷也不戳破,难得糊涂么,只要周二立场站的稳,那头再折腾也无用。
十月中旬,紧跟着又有老家来信,有两封,一封是周家,一封是钟家,前后脚。
周家的信先到。
没几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