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不知道夏梓容究竟如何处置宁丛礼,但她能肯定那母子的责罚不会有多轻。
但也不会多重,除非楚王自己处罚。
不过不管是谁处罚,这件事都不会传到外人耳朵里。
楚王府的事情和沈清竹无关了,她现在的重点是开店。
之前委托钱木他们做的活已经交货了,沈清竹去检查过,对于成品很满意,所以就让他们按照成品再打出相应的数目。
店里的器具都有了,剩下的就是还需要的工作人员。
沈清竹找了几个人牙子,一来是将军府的修缮到了尾声,二来是这个时代的人牙子除了买卖人口外,她们还帮忙找工作。
其实就类似现代的人才招聘,专门供给那些不方便自己去招工的贵人招人用的。
沈清竹把自己的需求和要求都说给几个人牙子,换来的自然是她们眼中的惊讶。
“我能找到你们,自然是因为你们的口碑,所以我不希望有什么我不希望看到的变故。”
毕竟这几个人掌握了她找人的要求,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会有些麻烦。
“夫人放心,干我们这一行的嘴巴严,绝对不会乱说话。”
不管沈家是否破败,也不管贵人之间有多看不上沈清竹,对于这几个人牙子来说,沈清竹就是得罪不起的贵人。
“还有一点,我既然找了不止一个人,最后自然是要择优,到时候谁带来的人合了我的意,赏银翻倍。”
沈清竹知道她的要求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所以特地多找了几个京城里有能力且口碑也好的人牙子,总归就是多花些钱的事。
她在该花的地方从不吝啬。
人牙子就是拿钱办事的,沈清竹给钱,她们自然是会好好办事。
把招工的事情交给人牙子,沈清竹难得的轻松几天,她把庄子上的账簿翻出来,看得有些头疼。
之前去见陈裕晖的时候她的确去了庄子,那里不算是荒废,但也着实破烂。
这些事情不是一两天就能弄完的,沈清竹便先把这些年的账簿带了回来。
然而这些账簿记得一塌糊涂,真假账先不说,能理清楚就不错了。
沈清竹庆幸自己在现代的专业和这些有关,自己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不然这乱七八糟的账再加上两个时代的差异,她可能真的要把账簿撕了。
江恒进屋的时候沈清竹正让南脂给她按头,她看着这些破烂账实在头疼。
“怎么头疼了?”
江恒站在沈清竹身后,接替了南脂的工作。
“一堆破烂账,祖母就是想要母亲这点东西也好好管理一下啊,就光我理清楚的这点,最好的就是不亏损金银,再多的一季能亏出你想象不到的金额。”
“这些东西都不急,别闹得自己头疼了。”江恒看不懂这些东西,想帮都没办法,“家里的生意祖母已经很多年没管过这些了,听说都是二哥去做了。”
江恒说的二哥是他的庶兄,家里到他这一辈一共三个孩子,沈修成是旁支过继到大房的,而沈修荣是二房的独子。
沈修成只爱诗书,再加上他又不是大房亲生的,自然不沾生意上的事。
江恒原本就不懂生意,后来又被流放,一来二去的就都到了沈修荣的身上。
到现在进京一个月,沈清竹还没有见过沈修荣,听说是在外谈生意。
“祖母的嫁妆呢,这总得她自己管吧。”
“祖母的那些庄子铺子用的都是娘家的老人,虽说一代不如一代,但好歹还不至于关门。”
沈清竹明白了,沈老太太就是命太好,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把自己养傻了。她若是有一丁点精明,沈家也不至于破败得如此严重。
不止如此,经济主权还到了一个庶子手上。
准确来说那是庶孙。
江恒才和沈清竹提起老二沈修荣,没过几天,沈修荣就谈成一笔生意回京了。
与江恒回来不同的是,沈修荣不过是出去谈生意,回来沈家就小聚一次给他接风洗尘。
而江恒洗清冤屈升官赐府只换来一顿家法。
沈清竹有些替江恒不值,却也没有怠慢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全家一起吃饭。
今天这样的场合,香玉是没有资格出现的,但是沈绵谨身为江恒的“儿子”,他是能上桌吃饭的。
沈清竹和江恒收拾妥当后,便领着绵亿和沈绵谨一起去老太太那里吃饭。
沈绵谨最近这段时间老实了不少,虽然书还是不好好抄吧,但起码没再闹过。
她这样沈清竹就很满意,就算是查不出来他究竟是谁的孩子她也不差这一口饭。
当然了,她没有替别人养儿子的嗜好,尤其是这个儿子与江恒并没有关系。
一行四个人并各自的侍从到了老太太这里,沈清竹他们来的不算早,但也不算晚。
不至于一直等别人,也不至于让所有人等。
老太太一看见沈绵谨就笑,然后伸手叫他。
“绵谨,到曾祖母这里来。”
沈绵谨自然不会拒绝,他依偎在老太太身边,有些挑衅的看向绵亿。
这个家里曾祖母最宠的人就是他,没有那个所谓“弟弟”的份。
然而当他看向绵亿时,他正好看到江恒亲手给绵亿剥水果吃。
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而他的亲娘不能来和他一起吃饭,亲生父亲也完全不在乎他这个儿子。
沈绵谨红了眼眶,他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袖,语气满满的都是撒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