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给她再反驳的机会,陆侯大步跨出去道:“我再去跟你伯母说说,让她多添几个孩子吃的菜式!你可千万莫走哈!”
虽说带上俩小子挺碍事,但好歹是把她人给留住了。
眼睁睁的看着陆侯大步流星的走了,苏小酒一个人在花厅坐立难安,这可怎么办?
要不,召唤萧景?
抚向颈间的红绳,侯爷挽留她至此,若自己就这么跑了,委实太过失礼,可想到萧景还在外面冻着呢,一时站在门口踟蹰起来。
花厅中侍候的侍女们也看出她意图,生怕人跑了自己没法交待,忙上前搀扶住她的胳膊道:“姑娘,门口风大,仔细冻着了,还是来里面坐吧?”
嘴上说的客气,手已经在用了暗劲将她往里带,苏小酒知道她担心什么,无奈叹口气道:“罢了,我就是觉得屋里有些闷,想在这里透透气,你放心,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侍女放了心,脸上的紧张之色顿消,殷勤的换了盏热茶递给她道:“侯爷应很快就回来了,姑娘先喝杯热茶暖着吧。”
她道声谢,心不在焉的接过去捧着,最后还是决定吹哨。
起码也给萧景个准信,免得他空等许久,这腊月的天,不说是人,便是块铁板在外面放久也要冻坏了。
刚掏出哨子,就见游廊的尽头,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陆澄竟回来了?!
捏这哨子的手一顿,就见陆澄身后,紧接着又走出另一抹玄色身影,身上叮叮当当个包裹丝毫不影响他的龙姿凤章,除了萧护卫还有谁?
苏小酒忙将茶盏递给身旁的侍女,迎着外面的人跑出去。
陆澄走在前面,早就看到那粉色的人儿,她满脸明媚的笑意,冲着这边使劲挥了挥手,然后拾起裙子欢快的飞奔而来。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仿佛那娇小的身影满心欢喜只为自己,竟忍不住微微伸出左手,准备在她过来的刹那轻揽入怀。
下一刻,那小鸟一样的人影,却错过他,直直奔向身后的萧景。
衣袂带起的香风撩过鼻尖,带去淡淡的惆怅与憾然,他猛然回神,伸出去的左手微拢成拳,堪堪躲回身侧。
好在那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并无察觉他片刻的狼狈。
庆幸的同时,更添苦涩。
他转头,带着惯来温和的笑,同苏小酒打招呼:“苏姑娘,又见面了。”
目光却定在她白皙的颈间,一枚形状古朴,色泽黯哑的铜哨被红绳穿着,衬在她淡粉色的宫装上,格外醒目。
苏小酒这才转头,尴尬的看着陆澄:“陆公子。”
刚刚她和萧景还说跟他不顺路,没有乘坐马车,转眼就出现在了人家家里,这脸打的也太快了!
萧景上前,不偏不倚站在了两人中间,伸手揉揉她的发吧。”
当着外人的面做如此亲昵的举动总是不好,苏小酒微微侧开头去,想帮他拿几个包袱,躲闪的动作却让萧景眉心微皱,再次伸手放在她头顶,微微用力让她转身往前走:“不用,我不累。”
苏小酒几次想把头顶的大手甩开,又觉得幅度太大会很搞笑,干脆便不再反抗,乖乖的被他摁着头往花厅去。
陆澄眼中闪过苦笑,看一眼泰然自若的某人,从前倒不觉这家伙占有欲这么强,竟连她同自己多说句话都要护着。
三人干巴巴在花厅坐着,无声的尴尬蔓延,侍女小心的给各人添着茶水,都觉屋里的温度骤然降了许多。
苏小酒这会儿倒是盼着陆侯赶紧回来。
结果是文武兄弟先来了。
“姐姐!你真的在这里呀!”
前几天国子监放假,他们正愁无处可去,就被接到了侯府,没几天,又被稀里糊涂送上马车,开始兄弟俩十分惶恐,以为自己不够乖顺,陆爷爷要把他们赶出去,一直到了一处崭新的大宅子,管事的人才说那是他们姐姐置办的新家,从今以后也是他们的新家。
庭院宽阔,家什贵重,还有专门伺候他们的嬷嬷跟小厮,只怕皇子们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满心欢喜的住了几天,却不见姐姐回来,本就想着来侯府探问探问,谁想陆爷爷就派了人去接他们,说姐姐正在侯府做客,让他们也一起来吃饭。
姐弟三人抱在一起又跳又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几年没见了。
“在国子监过的怎么样?学习还跟的上吗?”
此言一出,苏武的笑戛然而止,悄悄躲到了哥哥身后,小动作没能逃过苏小酒的眼睛,她作势揪住他小耳朵,佯怒道:“嗯?看来小武有些心虚哦,说说看,学习学的怎样了?”
苏文赶紧抱住她胳膊,替弟弟开脱道:“姐姐,你不要怪小武,他年纪小,乍一去,有些跟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明明是一样大的人儿,说出的话却像足了老大哥,苏小酒不再吓唬他们,拉起两人的小手笑道:“没关系,刚开始吃力些也正常,只要你们能虚心请教,踏实勤奋,定不会比别人差的,姐姐对你们有信心!”
“姐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我还要考状元,当大官,早点接你出来享清福呢!”
“那是,你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吗?”
苏小酒做个数钱的动作,苏武立马反应过来:“当然记得!我还要贪墨好多好多的银子给姐姐花!”
陆澄一口茶喷了出来,萧景也若无其事的弹了弹衣摆,只是额角明显跳了跳。
苏文也十分无奈的看着她们道:“嗯,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