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朝着这边跑来,看到素轻一被人搂着轻薄,登时火冒三丈,一嗓子喊了出来,“你个畜生,快给我……”
放手!
枯月白高大的身形似乎被喜儿这震天之吼镇住了,抖了几下,缓缓滑落在地上。
素轻一可怜兮兮的伸出手虚空摸着,“喜儿,喜儿,你在哪里,在哪里啊?”
她几乎要哭出来,周围的人看了看这盲女,又看了看突然倒在地上的大公子,回想了一下大公子的花名,皆对素轻一生出几分怜悯。
李南适时出现,冲着素轻一拱手一礼,“小姐让属下好找,老爷还等在客栈,快些跟我回去吧。”
说完又看向喜儿,换了衣服严肃的表情,“你怎么照顾小姐的,还不扶小姐回去。”
喜儿愣了愣,毕竟和素轻一一起那么多年,默契自然不差。
她立刻哭丧着脸扶着素轻一道,“小姐要吃糖葫芦,我就离开一会,那承想会出这等事。呜呜呜,回去老爷定要责罚的。”
三人快速离开了人群,留给众人无限遐想。
枯月白有个习惯,出门不带仆从,他嫌弃这些人耽误自己寻花问柳。最主要的是,他坚信,在三元城中,无人敢对他不敬。
他跌坐在地上,自腰间往下,丝毫感觉都没有,可他并不曾在素轻一身上感觉到杀气,更感觉不到任何内力的流动,自己为何会如此?
至于中毒之说,从不在枯月白的考虑之中。
素轻一三人走了两条街,这才停下,李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指着素轻一道,“你也太狠毒了,竟然让那么一个俊俏男人摊在地上,我还以为你会用针,这次怎么换成毒了?”
喜儿却是抬脚狠狠的踢了李南一下,“你就在旁边还让人靠近小姐,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李南跳着脚躲闪,二人打闹中,素轻一却缓缓抬起了右手,手上有一根银针。
“我用过!”素轻一忽地道。
李南和喜儿没听清楚,皆回头看她,见她对着一根银针在发呆,不禁哑然。
“我用过!”素轻一又道,“我用过银针,可他并无反应。”
“啊?”李南不解,“你扎错地方了?”
喜儿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下,李南赶紧闭嘴。
“没有,没有扎错地方。他倒下的时候,是我用的第三种毒药。”
之所以被陌生人抱在怀里,不是等待下手的机会,而是无力反抗。
素轻一对这样的无奈倒也无计可施,心里最在意的却是为何枯月白对毒物免疫。
“对了小姐,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打听到了,这三元城的人吃的是山泉。”
“山泉?”李南环顾四周,三元城就一座山,并不算高,上面绿植颇多,昨夜在城外还能看到山顶萦绕的水雾,却有山泉。
“这护城河的水有问题吗?”李南不解,“为何要每日上山抬水喝,岂不舍近求远?”
喜儿道,“好像是这山泉能让人延年益寿,百病尽除。”
“切,胡诌。”李南不屑,“既然百病尽除,那为何驸马的娘还会重病无药可医?”
“小姐,你怎么看?”喜儿不知如何解答,转向素轻一。
素轻一道,“既然怀疑,那就上山看看。”
“我去吧,你和喜儿客栈等信。”李南说罢就要走,却被素轻一叫住,“一起!”
李南皱眉,想了想却没有反驳。
三人朝着三元城唯一的山峰走去。
看热闹的人总算发现了枯月白的不对劲,立刻有人上前扶住,招呼了几人合力将枯月白抬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内的装潢并不奢华,却处处透着贵气。
无论是近侍还是粗使丫鬟,一言一行,都小心谨慎,颇具大家之风。
驸马枯月山的书房被人闯入,小厮鲜有的慌乱,“老爷,大公子出事了。”
枯月山的年龄大约在三十几岁,一身青色长衫,苍白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和强势的楚娇仿若两极。
“又惹了什么fēng_liú债?”枯月山皱眉低咳,脸色不佳。
“不,不是,大公子被人暗算了,现在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小厮急道。
枯月山一怔,“无法动弹?”
“是,双腿不能动了。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枯月山脸色越发的差,拳头抵在嘴边又咳嗽了一声,这才摆手随着小厮去了枯月白的住所。
并没有意料中的痛呼,里面安静的仿佛没有人。
枯月山走进去,屋内伺候的下人立刻行了礼悄声退了出去,先前引路的小厮习惯的关了门。
驸马爷不喜喧闹,这是公主府上下皆知的事情。
“爹!”枯月白坐着,眼神闪躲。
枯月山走到床边坐下,将手伸了过去。枯月白有些没脸,低着头将手腕搭在枯月山的掌心。
片刻后,枯月山道,“是谁?”
“爹爹就不要问了,这一次算我自己倒霉,等这双腿好了,定要让她好看。”
“究竟是谁?”枯月山又问道。
在公主府,要说这三个孩子最怕谁,那绝不是骄纵强势的楚娇,而是这个看上去温润无害的父亲。
“一个瞎眼女子,应该不是三元城的人。”枯月白说着又垂下了脑袋,今日实在是丢人。幸好弟弟妹妹不在,否则他这个做大哥的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都怪那个该死的瞎子,莫要让他抓到,否则定要她生不如死。
“你中毒了。”
枯月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