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老夫人带着蓝妙可去了陆家,因为老太师的夫人早逝,出来接待的是陆瑶的母亲李氏。
因为皇上的赐婚,原本不过是过继来的陆涛成了陆家的香饽饽,李氏跟着沾光也有些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一个带着满腔怒火,一个正需造势烘托身份,两虎相争,岂会不吵。
一同选妃的又都是闺中小姐,平日并不允许随便出门,蓝妙可被欺辱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蓝老太太身经百战,自然知道和泼妇一样骂街毫无意义,蛇打七寸才最关键。
她面容慈爱,笑意盈盈,见到李氏就是一通贺喜,又拉着蓝妙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李氏行了大礼表示感谢。
李氏蒙圈中老太太又讲了感谢的缘由,意思很明确,楚星礼看上了蓝妙可,可蓝妙可没有看上楚星礼,幸好陆瑶不知羞耻的上前勾引引起太后误会二人有意,这才请了皇上赐婚。
原本一桩美事,被老太太这么一说成了蒙羞的笑话。
李氏气的七窍生烟,立刻反驳说楚星礼根本没看上蓝妙可。可她语言匮乏,再加上蓝妙可的容貌比陆瑶好了不止十倍,老太太提供的信息,更加可信。
对陆瑶羡慕嫉妒恨的人大有所在,贺喜也并非真心,如此一闹,陆家的脸是丢尽了。
蓝老太太仿佛没有看到李氏涨红的脸,亲切的拉着她不松手,毫无挑事的意思,李氏被憋的差点炸了。
陆涛听见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还未开口蓝老太太就又开始对着他千恩万谢,之后又满嘴祝福,说陆瑶和楚星礼一个书香门第一个不能练武真真是天生一对。
陆涛何时见过这般刁钻的老妇人,不知如何应对,闹得脸红脖子粗的,被人围着看热闹。
老太师原不想和蓝家的人发生争执,此刻也坐不住了上前训责,“老太太若真心祝贺,老夫欢迎,必以上宾待之,若是有意诋毁,老夫不怕闹到御前,到时候失了蓝王爷的面子可不要怪我!”
蓝老太太一听,笑的稳如泰山,“太师这话说的奇怪,老身自然是来祝贺,贺礼都奉上了,难道还能有假。不过这感激也是真的感激,若不是老太师和太后是旧识,我孙女妙可也不能如此轻易脱身。老身在此表示感谢!”说罢竟是对着老太师躬身行了一礼,后拉着蓝妙可扬长而去。
这信息量够大,原来陆瑶当选,是老太师和太后早就有的勾当。
众人讪讪,皆寻了理由散去,也就眨眼间,陆府变得异常安静。
老太师气的摔了桌子,关在书房谁也不理。
陆涛也憋了一肚子气,跑去陆瑶的闺房训斥一通,又骂了李氏教女无方,也回了自己的书房。
李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今天可是她这一生最辉煌的日子,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陆瑶很无辜,被陆涛训的也掉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忍着委屈去安慰李氏。
“母亲莫恼,不管别人怎么说,至少女儿愿意这门亲事。来日方长,别人的看法总有一天会证明是错的,到时候流言自会不攻而破。女儿一定不会让娘亲蒙羞的,女儿发誓!”
李氏嫁给陆涛这么多年,却只有陆瑶一个女儿,没能给陆涛添个男丁,这也是夫妻二人最大的隔阂。
所谓母凭子贵,李氏压在心里多年的那口气原本快出来了,却又给憋了回去。
“瑶儿你一定要争气听见没有,有太师帮衬,将来四王爷绝不会平庸,从今日起,你要学会如何当一个王妃,如何做一个主母,将来千万不要被人欺负了去!”
陆瑶知自己母亲心中凄苦,抱着她直掉眼泪。
蓝妙可憋着笑,等上了自家马车才抑制不住笑的肚子疼。
“奶奶,您真是太厉害了,三两句就将陆家众人气个半死,太解气了!”
蓝老太太一脸得意,“哼,一个小小的文官,也敢在蓝家人面前放肆,不知死活。”
蓝妙可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八卦道,“奶奶您今日说太师和太后是旧识,是不是真的?”
“不过是从前被人捕风捉影的传闻,并没有实证。”
蓝妙可道,“那天选妃我就觉得,太后对这个陆瑶另眼相待,若是这传闻是真的,这一切就解释清楚了!”
蓝老太太不是糊涂人,她带着蓝妙可去陆家闹事,是看不过蓝家被人欺辱,可不代表纵容着蓝妙可胡作非为。
“妙可,你将来也是要嫁人成为一府主母的,有些事有些话该做不该做,该说不该说,你要学会分辨,学会把控,如此,才能让人敬你,怕你,明白吗?”
蓝妙可点点头,“奶奶说的我都记着,只是父亲那里……”
“你爹自有他的打算,你莫要问。”
蓝妙可对蓝商的态度很是不乐意,可又没有胆子反抗,只好忍了这口气。
赐婚的风波很快过去,正月初六,楚星寒要去宝皇山上香,来去要三五日,素轻一不得不跟随出行。
楚星礼原本也要去,却被太后强行留下,并找了陆瑶进宫,让二人联络情感。
蓝瑾玉和庆婉容互不相让,可在初四晚上蓝瑾玉忽地感染了风寒,头疼欲裂,太后直接下令让庆婉容伺候左右,这才平息纷争。
自从拿到圣灵草,素轻一研究了很久,齐太医札记中记载的方法大部分都试过了,她倒是想起了幼时母亲带给她的一段记忆。
她养的黄狗被邻居家的顽童折磨的半死,原本已经无救,母亲却将药草浸润在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