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大哥,这里的守将是谁?”篱落迅速朝身旁的花热血问了一句。
结果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迅速出现在她面前,一脸恭敬道:“公主,末将姓吴。”
这位吴将军原是戴将军的得力干将,算是这边城的第二把手。
“吴将军听令,从今日起这些人你看好了,如果有造反的一律就地处决,有偷懒闹事的就赶出去,由他们自生自灭。”
篱落的话斩钉截铁,而她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想震慑一下这些人,好杜绝他们在她走后卷土重来,在局势动荡下成为祸患。
但显然她这话不仅吓倒了有“心”之人,也吓坏了蹲在地上的老弱妇孺们。
望着他们瑟瑟发抖的身躯,篱落实在于心不忍,因而一改冰冷神色循循善诱道:“大家不必害怕,本公主只所以下这样的命令无非是不想让你们硬闯南楚,你们可能不知道就在一个月前南楚各处已经开战了,甚至比北凉的局势更为严峻,所以你们此时进去反而危险,不如安分守己呆在这里。毕竟这里的将士们是真心想帮咱们,而这个命令还是南楚太子下的,所以不必担心也不必听他人恶意挑唆。只是如今南楚自身难保,提供的帮助有限,因此我们不能净想着伸手要人家的。所以男人们要担当起保护妻儿老小的责任,试想连你自己都不愿保护,别人又凭什么豁出命来保护你。女人们会做衣裳会纳鞋的也都动起手来,会种地种田种菜的也别闲着,这里有土地又有水源,自己丰衣足食岂不方便。我还听说若是有做好的军衣军靴还能拿去官府兑换大米粮食,所以勤快一些绝对能自给自足,大家就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说完,她又忙转向吴将军道,“阿篱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将军可否答应?”
“公主请说?”吴将军哪敢受这个请字,刚想单膝跪下就被篱落一把扶住了。
“不知将军可否找个夫子来教授这些孩子们读书识字?男孩女孩全部集中在一处,每日供她们应有的伙食,顺便再教授骑马射箭,好让他们有自保的能力。”一面说,她一面看着那些正睁着一双双懵懂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孩子们不免心疼。
尤其那衣不遮体面黄肌瘦的模样更觉心酸,于是忙看了怜儿一眼。
怜儿会意,拿出包裹将家当全部掏出来交到吴将军手里。
“公主,这使不得。”吴将军哪里敢要,死活不肯收。
“吴将军,你误会了,这些不是给你的,是韶阳想麻烦你帮忙将这些钱兑些布匹给孩子们做衣裳,再发放给这里的人,还有蔬菜种子什么的,好让她们自食其力。等她们做出成品来也请你帮着兑换粮食,还有就是这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孤儿也请你多担待,别让他们饿着。病了伤了就请军中的大夫给看看,还有这些愿意到前方站岗巡逻的人,也请你将他们纳入队伍,让他们享有兵丁们同等的待遇,阿篱感激不尽。”
“公主言重了,这本就是末将的本职工作。”其实说起来吴将军反而想感谢她,要知道自从接到殿下要求照顾好北凉难民的命令后他与花将军简直头发都愁白了,毕竟这些难民实在难以驯服,若不是她及时出现他都不敢想象这乱子会闹到何种地步。
两人的对话,流民们都听见了,纷纷往地上一跪,嘴里喊着“谢公主大恩大德”。
可篱落的心始终难以平静,她能帮的真的不多,尤其望着那一双双满含感激的眼眸里突然燃起的希望自觉惭愧,匆匆丢下一句“你们应当感谢南楚皇上”便转身走了。
结果刚一转身,身后便传来“谢南楚皇上救命之恩”的呼喊,在旷野里久久不歇如天籁一般。
事情解决了,篱落再也等不及了,一上马便飞奔而去,急得花热血忙追上去拦住她:“殿下请留步······。”
“热血大哥,叫我阿篱就行。”见男人着急赶来,篱落忙“吁”的一声勒住缰绳,骑着妖孽在原地转了一圈方才停下,阿菁怜儿她们也纷纷停下来等着。
“你不等我们吗?”花热血看了眼城门内还没有走出来的步兵,不免心急如焚。
“大部队行军太慢,我想带阿菁她们先行一步,顺便探探京城的情况?”篱落神色同样焦急。
“步兵行军确实慢了点,重骑的速度也不够快,怕是赶不上你们,倒是花家堡弟子和轻骑队速度快且训练有素可以与你们同行,而且他们对于收集情报更是拿手,来回送信也方便,所以请公主稍等片刻。”说完,花热血没等篱落点头便快速转身离去。
他知道她的性子倔强,要想劝她留下跟随队伍行军怕是不容易,而他又是大将军不能丢下大队人马不管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几个人先行离去,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男人的想法,篱落岂会不知,因而只能耐心等着,好在没让王便领着一队人马在马蹄声中浩浩荡荡而来,目测有五千人左右。
手握弓箭的轻骑、手拿花家剑的花家弟子,一身白衣手拿弓弩的雾山学子。
就这样篱落带着他们快马加鞭往北凉京城赶,渴了喝溪水,饿了吃干粮,累了往地上一躺,云做被草做席对付一晚,因而本需要半个月的行程足足缩短了一半,只用了八天就顺利到达了北凉边关——塞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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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疆城里早已人去楼空,如同鬼城一般除了秋风吹起黄沙呼啸而过的声音外再无别的。
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些汇聚在南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