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有其他交代?”秦夜冕没什么胃口,但一想阿篱或许很快就会醒来也就随他们去了。
“没有。”暗知道他想问什么忙又加了一句,“皇上知道韶阳公主在府上,初六派宫人来过之后再没遣人过来,除了今日招我进宫。”
大战在即,皇上似乎有意想成全殿下和韶阳公主,只是不好意思开口,他心里清楚。
当然秦夜冕心里也同样清楚。
父皇什么话都没有,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的成全很自私,无非是为了安抚他让他赶紧回去商量对策好披挂上阵,也是对他们两人名不正言不顺关系的默认。
那她的阿篱该怎么办?
他们结婚了,她是他的发妻,两人又有了夫妻之实,可他却不能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也没有名分,那这种所谓的成全他该高兴吗?
这样想着,秦夜冕心中突然如堵着一块大石头般郁结,因而忙起身来到窗边,望着窗外凋零殆尽的芍药花暗自神伤。
“殿下?”见主子一直背对着自己不说话,状态明显不佳,暗心中焦灼,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北历大军有何动向没有?”被暗这么一唤,秦夜冕终于反应过来,狠狠闭了闭眼睛收起心里的不平。
同时脑子快速运转起来,猜测北历八十万大军一直暗暗部署不可能没有动静。
“据暗探发来的密报,北历大军兵分四路,丢下二十万大军支援西凉后将其余兵力又兵分三路支援南楚各边界,西北莫里国、西部风信国、西南朝延国各增兵二十万。”见主子问,暗急忙应道。
这也是他此时会如此心急的原因,毕竟这次的情况显然比七年前更严峻。
不过好在在此之前他们决定暂时不支援北凉,要不然就中了北历调虎离山的圈套成了瓮中之鳖,届时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看来北历多年来一直亡我之心不死,这次打算孤注一掷直接灭了北凉和南楚。”一听这话,秦夜冕握在身后的手狠狠一捏冷冷道,“真是豺狼之心招之若揭······那花家军如今何处?”
“按您的指使,一个月前早已集结完毕一直按兵不动,如今三十多万大军兵分三路,十万由波叔公在兴城水域布防,十万由老祖宗亲自挂帅支援中部,留下十万由花小鱼领兵支援西南,不过就算如此兵力依然悬殊,尤其北部·······怕是再无支援。”
七年前他们之所以能与蛮夷国抗衡,最后还是靠十几万花家军支援得以取胜,如今七年过去,花家军增加了一倍兵力却依然捉襟见肘实在令人气馁。
不过好在殿下睿智上次让影去花家堡招回阿菁兰馨和小草的时候给老祖宗送去了兵符,让他将花家军秘密集结,要不然此时再集结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那北边如今战况如何?影将裘吟带回了吗?”听他提到北部,秦夜冕又突然想起这事来。
“早在几日前便开战了,裘吟身先士卒,影侍卫送回了他的尸体。”
“死了?”听到这个消息,秦夜冕先是一愣,随后冰冷的嘴角突然勾起一道苦涩的笑容来,“死了也好,也算死得其所,这样一来就不必受家人所累了。”
“是啊!铁骨铮铮的汉子,只可惜······。”暗忍不住一声叹息,知道殿下心里难受,毕竟是一块儿长大的兄长,也不好多说裘吟的事,便刻意转了话题,“裘丞相招了,听到裘吟战殒的消息后万念俱灰,招完便自缢了,也包括您的舅父裘仁。”
“四十多年前的事可是与他有关?”提起这个外翁和舅父,秦夜冕心里始终乱糟糟的无法平静,询问的声音也比之前多了几分颤抖。
试想两个至亲之人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甚至对阿篱无所不用其极,这让他一想起便不免背后发凉。可如今突然听到他们故去的消息心里又不知怎么的竟恨不起来,甚至还有些痛心。
“是,他说四十年前他虽是内务府大臣却有幸在南征北战的路上照顾先皇的起居,那时先皇还是太子,刚弱冠不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战场上更是所向披靡,因而搞得很多周边国家对他多有忌惮。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找上了他,让他为他们所用。他不愿意抵死不从,可那些人却便歹毒地抓走了刚刚学步的您的舅父裘仁,逼不得已之下他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给先皇下毒。他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药,为了救回儿子只能铤而走险,但又怕人多嘴杂,只能选在先皇登基之日宫里忙得人仰马翻之时给他下毒,这才救回了您的舅父。后来先皇毒发,太上皇大怒,他怕事情败露这才又心生一计故意逼得一个老太监自刎,这才将事情嫁祸了出去逃过了一劫。不过好在先皇命大在宋家主和韩老神医的救治下活了下来,后来又有宋奎宋药神的照拂又足足多活了十八年,将皇上顺利送上宝座后才放心离去。而你的外翁,在后来的很多年里一直都不知道当年绑走你舅父的人是谁,直到二十多年前,你舅父同皇上从北凉回来后他才恍若大悟。因为你舅父将他与北历太子苏琮结识的过程和皇上与北凉先皇后娘娘倪甄的事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同时还提到了一件事。他说苏琮曾问他臀部是不是有块红色胎记,他当时很意外问他如何得知,他说二十多年前曾与他见过一面。但后来一细想又感觉不对,毕竟那时的苏琮也不过是个孩子,他们一个在南楚一个在北历如何相识相见?于是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