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悍城,地处偏北方向,是南楚经济和文化的中心。
据说悍城的“悍”字最早是“翰”字,表示文人辈出的意思,后来南楚发生过一段时期的动弹之后先皇便将“翰城”改成了“悍城”以此来强调武将的重要性。
因此悍城的城墙比别处的显得要高,城楼上的兵也比别处的更多更规整,城门看起来也更显巍峨壮观。
据坊间传言这个城之所以会作为南楚的国都是因为这里易守难攻,能更好地遏制北方日渐强大的蛮夷国。
因此离北边边关也就三个城距离的悍城就变得尤为重要,既能起到一个缓冲的隔断,也能为守住北边门户做最后的阻断,以此来保护悍城以南的百姓。
据说七年前蛮夷国兵临城下时就是南楚十五岁太子秦夜冕带着御林军奋勇杀敌才保住了皇城将他们逼退,更是在花家军的增援下一路打到了蛮夷国国都,吓得他们终于消停了几年。
所以南楚的皇室对不开化的蛮夷国那些动不动就要征战的武夫心里藐视,行动上却极为重视。
这也是为什么北边出过很多将领,也死过无数将军,能真正活下来还能告老还乡的屈指可数。
姮城钱姮姮的祖父钱将军就是一个,还有就是花家堡老祖宗花非花。
当然花家堡几代将军也大多殒身在此,太子更是一战成名成了南楚最年轻的一代战神。因此在南楚百姓眼里是极受推崇的,尤其是悍城百姓。
当然哪怕翰城早已更名为悍城,京城的文化底蕴依然留存,似乎早已根植在百姓心里谈吐间多了些文人气质。
整座城更是生机勃勃,让人眼花缭乱。
篱落无疑是喜欢这里的,不是因为这里的人,也不是因为这座城繁华,而是繁华背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悍让人安心的同时也令人憧憬。
北凉若是有这样一座能抵御劲敌的都城就好了,她不免这样想。
但很遗憾,北凉的皇帝怕死,将都城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远离战场又便于逃命的地方。
想到这些,她不免唏嘘,为何都是国之皇上,一个深谋远虑,一个目光短浅,一个爱民如子,一个爱名如命······。
篱落心中多少有些感慨,但好在城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一行人也算逛得随性,哪里热闹便往哪里去。
她们走过颇为有名的小吃街——闻香千里,吃了很多北凉所没有的小吃。
又去了与泽城左巷类似的右巷购买了很多东西,其中几只奶黄奶黄的小鸡就是篱落的战利品。
天黑了,她们本打算再夜游“流星湖”一番,再逛一逛夜市,结果不知怎么的居然戒严了,遗憾之余只能施施然先回去了。
但显然大家意犹未尽,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明日再出行的计划。
“公主,我们明日再出来玩吧!”冬儿是丫鬟里最嘴馋的一个,吃了一整天东西还不过瘾,回来时更是买了一堆吃食,将两条胳膊都挂满了。
其他几个则稍显含蓄一些,虽然眼神热烈,但也只是眼巴巴瞅着她并未搭话。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这人还没回去就想着第二次出门也太不像话了?”没等篱落首肯,怜儿发话了,早已意识到丫鬟们玩了一天心已经玩野了。
虽然这一趟她也新奇,但总归心里不踏实,惴惴不安的总有不好的预感。结果这“不妙”的感觉随着离公主府越来越近就越发焦灼起来。
果真当她们刚拐上狗洞所在的那条道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人不是别人,是锦衣卫统领——孟了。
此时他的脸已经黑的不能见人了,眼睛更是紧紧盯在她身上,一副她做了什么令他难以置信的事一样眼神凌厉。
怜儿吓到了,头一低忙往篱落身后躲了一躲。
“是我带她出来的。”怜儿战战兢兢如同犯了错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下去,篱落立马往她面前一挡,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后拉着她走了,且大摇大摆进了公主府。
不过在进门之前她还是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从狗洞所在的路再到前门那条路并非几步之遥,但路上却站满了官兵,一副早已将公主府给包围了的既视感。
大门口更是停着一辆车撵,这东西她见过,记忆里原主与她的皇兄顾炎城入宫时坐的就是这个。
此时这车撵边上还站了一排宫女和太监,那排场一看就是宫里的那一套。
谁来了?篱落心里不免一咯噔,忙看了怜儿一眼。
这一眼她发现怜儿已经吓得脸都白了,甚至连腿都打颤了,若不是她正拽着她怕是已经晕过去了。
说真的这不能怪怜儿害怕,这一个月以来她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就怕太子回来。
她既怕会被他看上,又怕会被看穿,更怕自己会给公主带来杀身之祸。
直到篱落回来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结果这气还没匀顺就出了这幺蛾子,这怎能不令她惊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篱落自然比怜儿镇定许多,只看了一眼心里便明镜似的了,于是带着几人跟着孟了去了大堂。
大堂离大门的距离并不远,过了一出回廊就到。
此时四周寂静与往日并无不同,但她还是在这样的氛围里感觉到了一股有别于以往的沉闷。
不知是因为孟了的煞气太重,还是一路上都是官兵的缘故,反正让人喘不过气来。尤其怜儿那抖得快要散架了的身体,更是让她莫名紧张了许多。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