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篱落抬起满是水的脸,看了花花一眼,最后还是嘱咐了一句,“你就别去了,好好听学。”
“哦!”小丫头嘴里应着,人已经跑远了。
“阿篱,怎么办?”花花一走,阿菁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篱落默不作声,拿来一张纸“唰唰唰”写了一封信交给她,“将焱王殿下留下的印章盖上。”
那是顾炎城两年前回京时给公主顾笙曈留下的,说是紧急之时可以使用。
“是。”阿菁立马从脖子上掏出一个很小的挂坠。
往嘴里哈了一口气再往信上一盖,纸上立马出现一个脚踩三味火焰的神兽来。
而“顾炎城”三个字更是如在神兽的角上开出的三朵花,又红又好看。当然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看出来那是人的名字,而非三朵花。
阿菁盖完章,刚想将信合上,结果就这么一瞟,吓了一跳。
因为信尾的署名居然写着县主顾金枝,而非公主的名字顾笙曈。
“为何是县主?”阿菁不解。
县主顾金枝乃是北凉当今圣上胞弟平清王的独女,早在年初就死了,她不明白为何公主要冒充一个县主。
“我自有打算,你无需多言。”篱落没有解释,而是转身望着窗外。
她发现此时的窗外阳光依旧,只是树上的积雪、屋檐上的积雪,乃至整座山上的积雪,似乎都没有几日前来的厚实。
被太阳蒸融出的水正不断扩散开来,这里一滩,那里一条,这里滴答,那里叮咚,将原本干净清爽的地面弄得脏乱不堪。
尤其院子里那些个凌乱的脚印,乱踩着进来,又乱踩着出去,在原本雪白的不能再雪白的地方——她刻意留下不愿踩脏的地方,踩出一片纷乱来,那么刺眼又叫人无奈。
“阿菁。”她唤了她一声。
“在。”阿菁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在篱落望着窗外的时候,她正望着她。
因为她发现公主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冷静的连她都有些难以置信。
“去找大人,就说我被小鱼将军请去“笑春风”了,别的不必多说。”在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篱落轻轻道了一句。
“是。”阿菁领命走了,没有过多询问。
阿菁一走,篱落便起身往“笑春风”去了。
不过她走得很慢,东看看西瞧瞧,如游山玩水一样在花家堡逛了一圈,见阿菁远远走来才脚尖一转一同去了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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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风”大堂里此时除花小鱼、花宿命、波叔公,还坐了几个人。
是听到钟声后正犹豫着要不要出门,结果遇见了花花,于是就来了。
所以一见篱落进来,便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她,一脸疑问。
说真的,篱落并不想她来。
因为她是个孕妇,她怕今日的阵仗会吓到她。
而花热血和秦夜冕显然是一起来的。
因为阿菁说她去的时候他们两人正好都在,因此说完就走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速度居然这么快,比她们还早了一步,此时已经悠哉悠哉地喝起茶来了。
不过在她进来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她一眼。
花热血的眼神明显没有往日来的坦荡,很快转开了视线。
大人则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她懂。
他在担心她。
于是摇了摇头,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因为她知道他夹在中间很难,就像波叔公说的他们秦家和花家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也如韩老头担心的,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今天的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将花家堡掀个底朝天,如来时设想的那般。
毕竟该来的总会来的,风平浪静也好,大风大浪也好,她都收下了。
“小鱼将军找我何事?”笑意盈盈地从屋外走进去,篱落没有过多客套,一坐下便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
当然这个“大家”显然不包括波叔公。
老人的脸色很差,“无可奈何”四个字更是清清楚楚写在脸上,好似刚经历了什么口舌之争。
当然花小鱼的脸色也不怎么样,抿着一张嘴,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模样。
“来人,将花小草带上来。”男人没有看篱落一眼,冷冷下了一道命令。
只见几个男弟子很快将五花大绑的少年架了进来,让他跪在大堂中央。
嘴巴被堵着,眼里满是倔强,除了看到篱落时眼神忽闪了一下之外,傻子神情坦荡一看就是个敢作敢当之人。
“说,怎么回事?”花小鱼暴喝一声。
声音很大,大到篱落都感觉他这是故意吼给她听的,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花小草早上刚进霸王岭就莫名其妙打伤了一名男弟子,还趁机跑出了后山,我们几人是在“弄雪”将人抓获的。”其中一名弟子上前一步,大声述说着傻子的罪状。
“花小草你可认罪?”花小鱼手一抬,男弟子立马上前拿掉傻子嘴里的布条。
“小草打伤同门又私闯前山罪无可赦,请小鱼将军责罚。”傻子倒也没有辩解,一开口就认罪了。
那一脸坦荡的模样,倒是让在坐的人都颇为欣慰。
当然篱落也是,她早知道他会认的。
只是没想到花小鱼居然将他绑来这里,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阿篱姑娘可是听到了?”在花小草认罪了之后,花小鱼才总算正眼看了她一眼,不过话问得却毫不客气。
“听到了。”篱落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