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人正站在高台上望着她,虽看不清神情,却莫名给人一种心情不错的错觉。
尤其声音里的颤音,更是听起来如同在笑一样。
其实老人确实挺开心的,并非是篱落的错觉。
而他之所以开心无非是活了大把年纪终于有幸见到了一个记忆力超群之人。要知道他曾听说过有人可以过目不忘,却一直未曾得见,如今终于得见岂不叫他开心。
“不会。”
结果篱落当头给他泼了一桶冷水,虽然这“冷水”泼得很轻,可介于此时过于安静的环境,所以再轻的声音还是完完整整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丫头刚才不是练过了吗?”老人似乎不愿相信,指了指台上的女弟子后又对花热血喊了一声,“小子,给他拿把剑来。”
结果篱落手里很快多了一把剑。
这把剑不重,刀锋锋利,尤其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说真的,她不喜欢“剑”这个武器,总感觉长不长短不短的实在危险,而且稍有不慎就很容易伤到自己。反而像长枪或者鞭子什么的就好很多,至少够长感觉也安全一些。
所以此刻拿着剑,她心里多少有些抵触。
尤其在看了一眼台上不动如山的老人又看了一眼正屁颠屁颠显得极欢快的花热血后,心里更是忍不住嘀咕起来。
不解这男人到底吃错什么药,居然如此兴奋。
当然围观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她,让她更是有种骑虎难下之感,所以只能勉为其难地比划起来。
结果刚比划完老人就笑了,而且笑得十分大声,好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
其实篱落不知道,老人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之前在女弟子练剑的时候,他发现她并没有很认真在说话,时而与花花说话,甚至还转头看着身后,所以就想看看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到底能记住多少。
结果她一招不差地从第一招比划到了最后一招,甚至连顺序都没有错。
哪怕动作古怪,手脚无力,但至少都是对的,这怎能不令他兴奋。于是想也没想,便大声问道:“丫头,想做我徒弟吗?”
老人这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甚至连高台上的花小鱼都不免睁大了眼睛。
说真的,他同他一样吃惊,吃惊于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记忆力超群之人。
当然更吃惊的是老人居然当场喊着要收徒弟,而更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阿篱姑娘居然拒绝了。
“不要。”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回绝了,态度显得十分随性,一副并不稀罕的模样。
“为何?”老人不解,声音明显拔高了许多。
“要做你徒弟是不是就得先成为花家堡的弟子?”篱落再次掏了掏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大声询问。
心里则终于明白为何花叔的功夫会这么好了,原来是因为有一个内功深厚的父亲,而他显然承袭了他的基因。
“那是自然。”老人不疑有他,答得十分果断。
“那就算了。”篱落再次拒绝,一脸嫌弃的口吻弄得围观的弟子更是唏嘘一片。
可老人却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你如今都过了三关了才得两株向日葵,恐怕今日这板子是免不了了。不如认了我做师父,我还可以勉为其难卖个老面子让堡主网开一面,你觉得如何?”
“比试还没结束,您怎么就知道我会挨板子呢?这话若是在挨板子前问,兴许我会考虑考虑。”
老人的威逼利诱显然对篱落这样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没用,反而激起了她的叛逆心理,因此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
“那好,那就等后面两场结束了再说。”老人倒也不急,老神在在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结果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后面根本没有什么两场。
仅一场,篱落和花花就拿下了三株向日葵,算是彻底过了“夺五葵”这一关。
要说这第四场是如何过的,显然有侥幸,也有运气,当然还有谋略。
其实第四场上来的人依然是手拿花家剑的女弟子,这对已经略有些了解花家剑的篱落来说显然容易很多。
当然耍过一次花家枪后她的动作也熟练了不少,算是为最后的胜利奠定了一点点坚实的基础。
而最关键的是这一场她并没有沿用原来的策略,而是和花花两人直接围攻了上去。
这显然在女弟子意料之外,算是稍稍赢得了一些先机。
虽说俩人的身手合起来都不及女弟子,但好在她和花花都有别人所没有的优势。
花花的鞭子会使人陷入短暂的麻痹,而她有一双非常灵活的溜冰鞋,所以两人配合之下女弟子应付起来也颇有些吃力。
尤其在篱落不断挑衅的动作和言语攻击下更是气了个半死,因此在乱了方寸之后开始玩命地追逐她。
结果一绕两绕三饶,在追着她绕了二十多圈杆子后女弟子终于晕头了。
而就在她晕头转向之际,花花的鞭子一出手就顺利地将她给定住了。
而这次她们也没有像之前一样一个上杆子一个守着,而是两人合力将女弟子捆在了杆子上。
以至于后面的三株向日葵夺起来就容易多了,因此提早完成了比试。
而这始料未及的一幕因为发生得太过突然,也太过稀奇古怪,把所有人都看呆了。以至于篱落拉着花花跑了都没人阻止,只徒留此起彼伏的“唏嘘”声在葵花台荡漾。
甚至有人一副见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