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看见了。”心里一喜,她立刻在屋里瞟了一眼。
结果这一眼深深震撼了她。
因为屋子不大可里面的东西却不少,除了一张床和桌子,居然还有很多零碎的杂物将整间屋子几乎给占满了,根本不似昨日夜里她所想的那样空无一物。
可屋里的东西显然被人匆忙移动过,留下了不少痕迹。
门旁一个高高立起的木质洗脸架上此刻正叠着几个脸盆,上面居然还放着一个水桶,显得极为突兀。
一个早已熄灭了的巨大四方形炉盆,装着满满的炉灰正搁在靠近墙角的地方,离大门右侧最白的那块四方形地面和四张此刻正叠在门旁的长凳差了十万八千里。
窗下垒的足有半人高的箩筐里此刻正凌乱不堪地挤着不少草药,从上到下层层叠叠,若不是一筐垒着一筐怕是早就不安分地被挤出筐外了。
而箩筐最上面的几块长短不一的木板更是如同放错了地方,胡乱交错地横在上面。
尤其屋内与桌子配套的那几张不高不低的圆凳,此刻更是安静地靠在屋内的角落里依次排着队与桌子遥遥相望如同牛郎与织女。
“这些东西·······?”篱落指了指屋内摆放整齐又显得突兀的东西,话问到一半竟有些问不下去,因为她的心里有一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
“怎么了?”老人不解地看了一眼,这一眼同样惊愕。
因为昨日刚摘的那些半湿的草药本应该铺在窗下晾晒的,结果不翼而飞了。尤其那些搁药果的板子居然被高高地搁在箩筐上面,而那些价值连城的药果也不见了。
这一看,他气得不轻。
于是气急败坏地将箩筐上面的板子拿下来,然后一筐一筐地开始翻找。找到那些草药和药果之后又卖力地将它们倒出来,当然最后也没忘记将所有的东西都各归各位。
只是整个过程都是气呼呼的,一看就是不满有人动了他宝贝。
当然老人此刻气愤的模样自然没逃过篱落的眼睛,在她的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
“看来大人昨晚并未离开。”想到这些,她的眼眶突然红了,然后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
“哭什么?不想让皓阳担心就赶紧趁现在把药喝了去寒潭里呆着。”听到少女的抽泣声,老人自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脸一板道,“免得他看见你哭心疼难受。”
被老人这么一提醒,篱落立刻起床梳洗,然后端起放在桌上的药一饮而尽。
“把换洗的衣物带上。”临出门前,老人没好气地将一个包袱递给她道,“这是皓阳命人为你准备的衣衫·······。”
看了一眼,篱落二话没说接过包裹就想离开,根本没将老人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放在心上。
“知道寒潭在哪里吗?”见她要走,老人再次叫住她。
“丰林郡有很多处寒潭吗?”她反问。
“就一处。”
“那不就结了。”她将包袱往肩上一甩转身就走。
“记得日落后就回来。”老人大声嘱咐。
“知道了。”篱落没有回头,嘴里胡乱应着,然后挥了挥手潇洒地走了,只是那红红的眼眶里早已溢满了泪水。
望着少女那如同出门游玩一般哼着小调的模样,老人摇了摇头立刻转身去了隔壁的屋子。
屋内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正靠在床头,手腕处包裹着的纱布里此刻有鲜血正点点渗出,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阿篱已经去了吗?”秦夜冕盯着大门心急如焚。
“那丫头不会有事的。”老人一声叹息,“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一整个晚上尽顾着收拾房间也没有休息,如今又流了这么多血,他真怕他会撑过去。
“我想去看看。”老人有心安抚可这话对他没用,被子一掀秦夜冕就想起床。
“把药喝了,喝完就让你去。”他拦住他,眼里已经有些愠色了。
男人二话没说将药一饮而尽,结果还没来得及下床人就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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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林郡还真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
烟雾缭绕的山头、满山遍野的紫花、成群结对的麋鹿、还有那一眼就能瞧见的瀑布。
从高处落下,如玉带轻飘、如茫茫雨障,烟云轻飘间显得温柔缠绵与篱落印象里轰然作响的瀑布相差甚远。
她没有犹豫,顺着小路便寻去了。
当然在路过一间如花房一样透明的围棚时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望了一眼,结果发现这里居然就是大人昨日带她来的地方。
一条流动的沟渠,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一些蹦蹦跳跳可爱的小兔和几只小麋鹿······。
但她无心观赏,怕赶不及在朝阳直奔而来前到达寒潭,于是一路狂奔而去,结果一到寒潭就愣住了。
因为瀑布的水流不大,居然是从山顶的崖壁里渗出来的。所以水潭里的水也不深,在溅起的朵朵如白梅的水花里能清晰看到潭底的石子,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可怕。
但寒意却无孔不入,在水花四溅的雾气中夹杂着湿冷的气息,阵阵袭来时竟让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办?她不敢下去,甚至连脱衣服试水的勇气都没的。毕竟在她看来这水潭没什么特别的,要说能治病救人那是万万不信的。
那她为何要听老头的话呆在里面冻死自己呢?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这样想着,她将包袱往寒潭边上一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