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房门
篱落看见一位身穿月牙白暗纹锦袍的男子正背对着她,在船头的甲板上迎风站着。
一头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映衬着他如画的身姿,纤尘不染。
那么沉静淡雅,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夕阳的余辉映在水面上,染红了一片。
同时也在如雪的白衣上描上了点睛的一笔,瞬间比天地万物都要夺目。
大人?果真是他。
她知道是他救了她,虽然当时意识模糊。
不过上船之后的事,她却不记得了。
“大人!”她边叫边开心地向他奔过去。
在经过影面前的时候,突然脚尖一转停了下来。
“影侍卫,你这是什么表情?”她盯着他的脸道,“好像不想看见我。”
“阿篱公子多心了!”影看也不看她,转过脸去。
“才没有多心呢!你的脸上明明写着“怎么不死远点”几个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影的脸一红,有种被猜到心事的感觉。
其实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恨不得将这个无处不在的讨厌鬼给重新丢回河里去。
“好吧!那就当我看错了。”难道他以为她是瞎子吗?篱落心里嘀咕。
“不过,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想故意用这种态度吸引我的注意?”话锋一转,她故意靠近他的脸道。
其实她哪里不知道,他这种态度分明就是讨厌她。
可她偏偏就要这样说,非要气死他,恶心死他。
“胡说!”他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才不像他那么变态呢!影气恼道。
“那你为何脸红?”她指着他脸道。
“你·····我·····。”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闹!”男人突然转身,眼神冰冷。
“我哪有胡闹!明明就是······。”篱落以为他在说她,于是急着辩解。
她想说影脸上明明写着“让她死远点”几个字。可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却是,“我没胡闹,他明明喜欢我”。
“你先下去。”秦夜冕看了影一眼,并未让篱落把话说完。
“是。”影嘴里应着,心里却愤愤不平。
他认为主子说的“胡闹”,分明是说给他听的,是在提醒他。
可他怎么会喜欢阿篱呢!简直莫名其妙。
影转身之际,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他正睁着一双贼溜贼溜的大眼睛望着他,眼里明显的捉弄一览无余。
影就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打一顿,不过他忍住了。
因为主子突然又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比之前的眼神还要冷,简直如嗜血的刀剑一般,吓得他赶紧退下。
不过他人走了,心却难以平复。
因为他怕他一离开,主子就被阿篱公子给祸害完了。
毕竟这个阿篱有多厉害,他心里很清楚。
就拿不久前主子不顾一切救他这件事来说,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而且这之后,主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站在船头整整两个时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至少在影的记忆里没有。
哪怕是在那段痛苦彷徨的年少时期也不曾有过。
毕竟,他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论美貌才学,家世背景,雄才伟略,这世上几乎无人能及。
那么还有什么是他需要如此苦恼的呢?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阿篱公子。
他猜他肯定对主子使了什么**术,否则主子不至于如此。
所以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想尽办法将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弄走,好断了他祸害主子的念头。
篱落见影气呼呼地走了,心中嘚瑟。
说真的,她其实并不讨厌他,甚至还挺喜欢逗他的。
因为他这个人忒不禁逗。一逗就气急败坏,脸红脖子粗,特别有趣。
“过来。”
少女一直在影背后做鬼脸,秦夜冕实在看不下去。
“大人。”一听他叫她,她立马屁颠屁颠跑上前去。
发现男人脸色不好,忙讨好道:“谢谢大人救命之恩。”
“嗯。”男人冷冷的“嗯”了一声。
不是该说“不用谢”吗?篱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这么不谦虚,亏他还自诩是有理数的人。
“大人,您其实不必亲自下水救我的,您可以让······。
“怎么谢?”
“啊!”男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本想说他可以派别人救她,比如影侍卫!毕竟他身份高贵,又是主子。下水了没事倒好,要是有个好歹她也不用活了。
“以身相许?”她正想着,若是残了还得以身相许。没想到嘴巴一秃噜给说出来了。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什么?”秦夜冕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实他之所以这样问,无非是想打断她的话。因为同样的话,影已经说了一下午了。
可他没办法解释自己当时的行为是冲动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现在他想清楚了,是一时冲动没错。
“大人·····?”篱落懊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唉,看来自己在大人的心中,离良家妇女又远了十万八千里了。
其实她没想错,男人确实因为她的话,心里有了些变化。
“大人·····我开玩笑呢。”她企图解释。
“玩笑,哼?”男人冷哼一声。
“难道你还以为我真想以身相许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