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走了没多久之后,戴将军的队伍就来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浩浩荡荡地将尘土撩得漫天飞舞。沸沸扬扬间如同雷鸣一般轰轰而来,只闻其身却不见其形。
直到快临近城门的时候,队伍才慢慢缓下了脚步。
马蹄声也由重到轻渐渐被“哒哒哒哒”有序的声响所代替,整齐的队伍也清晰可见起来。
秦夜冕和热血立刻迎了上去,准备查看将士们的伤情。
“爷,热血大哥。”当两人从马车旁经过的时候,兮兮最先从马车内探出头来,朝他们打了声招呼。
“辛苦了。”热血一派温柔地朝她点了点头,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样温暖。
而秦夜冕则看都没看她一眼,如同北风刮过似的愣是将兮兮吓出一身冷汗。
她缩了缩脖子,忙将帘子放下来。
心想,这男人真是一点都没变,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是一座千年不变的冰山。
不过那个常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冰冷,一个温暖,简直就是绝配。
反正这俩人,一个冻死你不偿命,一个卖了你还装好心。
一个让你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珠子冷,一个把你骗了你还浑然不知。
一个如同深渊,一个宛如陷阱,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善茬。
反正她心里挺佩服离歌姐和怜影姐,一个为爱至死不渝,一个为爱舍生忘死,真是勇气可嘉。
“知道是什么人吗?”见伤兵不少,秦夜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询问快步走来的戴将军。
“应该是烈火堂的。”男人正了正神色道,“来了不少高手,若不是当时兮兮姑娘藏起来了,他们怕是不会轻易撤退。”
“发现了吗?”毕竟公主若是被发现是假的,怕是想再将他们引出来就难了。
“应该没有,兮兮姑娘说好像有人怀疑她,不过已经被她杀了。”
“好。”见队伍已经进了城,秦夜冕也打算同他们一起离开。
只是还没等他们转身,突然一辆马车从远处横冲直撞而来,差点与他们撞上。
马车上的车夫大瞪着眼睛,一副赶着去投胎似的,愣是将几人的脚步给逼停了下来。
尤其马车后面一个被吊着的满身是伤惨不忍睹的男人映入眼帘的时候,戴将军立刻大喊一声将其拦了下来。
“站住,什么人?”
“大人,小的是无辜的。”一见是官兵,马车夫立刻吓得往地上一跪。
“这人是怎么回事?”戴将军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后面那个**着身子、翻着白眼、宛如一条死鱼似的男人,冷冷问道。
“这个······这个·······。”马车夫吞吞吐吐,他不敢据实以告,怕到时候没有解药就会没命,于是就按着篱落之前编的话说,“我家主人发病了,所以不得不用这种法子。”
“什么病?”戴将军忍不住又看了男人一眼,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拿了条衣服给男人盖上,“那为何将他的嘴堵上?”
“就是那种浑身发热的病。”马车夫本想说是欲火焚身,但又不好意思直言不讳,只能吞吞吐吐道,“怕他大喊大叫会不忍心,所以······。”
“这样就不发病了?”热血以为这人也是得了热证,于是插了一嘴。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其实马车夫心里清楚的很,经过这一次怕是主子的命根子是没用了。
毕竟全身血淋淋的,甚至连那里都没有幸免。若不是有一条灰不溜秋的布条挡着,怕是早就被石块给打飞了。
“那你这样让他挂在外面也不行啊!毕竟人来人往的,还是要注意······。”
戴将军教训的话还没说完,马车后面的男人突然“伊伊呜呜”呻吟起来,一副刚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似的。
见此,热血忙走过去将他嘴里的布条拿掉。
“啊······你个混蛋,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要杀了你······!”男人显然是听到了马车夫的话,于是对着地上的男人大喊大叫起来。
那叫声如同杀猪一般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于是很多路过的人全围了过来。
“大人,这人有病,据说不这样就会死·······。”
“是啊是啊!您还是别给他盖上衣服了,万一死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这人实在太可怜了······。”
就在路人七嘴八舌的时候,男人突然大哭起来,“不是这样的·······大人······小的根本没病·······是是是········!”
男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一边哭一边喊,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尤其那哭声简直如同魔音穿耳,不仅听得围观的直摇头,就是在马车里熟睡的篱落都被吵醒了。
她本想起来与他说道说道,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
“说不清楚就别说了,先带回去再说。”
男人冷冷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耐烦,如同即将爆发的雪崩,冰冷中含着暗涌,让人光听着就不免背脊一阵发凉。
心里一惊,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不不······大人······。”显然男人也被吓到了,不仅不哭了,还抖了抖脸上差点被冻僵的皮肉,哆哆嗦嗦道,“是是是·····是有人打劫。”
“谁打劫?”戴将军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