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很小,却如同黑夜里的一抹灯火。
如同在白雪纷飞中绚丽又夺目的红梅,一下子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他激动地扑上去,抓住那令他心脏剧烈跳动的红色。
是的,红色貂毛,那是披风的一角。
是阿篱穿着它停在梅园里最靓丽的色彩,比红梅更艳比花儿更美。
他拼命将雪刨开,终于发现了被掩埋的她。
可怜兮兮如婴孩一样蜷曲着一动不动的身体,还有衣服上那赤目的一滩血迹。
“阿篱······。”秦夜冕心口绞痛,他不敢探她的鼻息,抱起来就往云池跑。
这是第一次,他害怕一个人死去。所以一路上都屏着呼吸,怕稍有耽搁便是永远的失去。
“贤弟。”当洛斌看见男人抱着少女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激动地哭了。
可男人没理他,红着眼眶早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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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池
秦夜冕来不及将两人的衣服脱掉,直接跳入了水中。
隔着雾气,他望着少女死寂一般的脸颊,心乱如麻。
“阿篱,你醒醒。”他不停拍打她的脸,企图唤醒她。
可少女的身体僵硬的如同冰块,毫无反应。他只能贴着她的耳朵不断亲吻她。
“阿篱,你不是生我的气吗?我道歉你醒来好不好。”说着,他哽咽了。
这是第一次他这样放下身段说话,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用言语唤醒她。
他不是一个会甜言蜜语的人,道歉的话更是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说过。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里注定会有很多人逝去,所以总是用冷漠装点软弱。可今天的他真的害怕,害怕失去的那些人里会有她。
可少女没有醒,根本无法体会他此刻的心情。身体更是僵硬地横在水中,如同没了灵魂的娃娃。
尤其那闭着眼眸的脸在即将入夜的灰暗里显得十分平静,一动不动的睫毛更是如同飞不动了的蜻蜓翅膀停摆着,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秦夜冕的心憋闷的厉害,痉挛着如同被人狠狠拿捏着,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阿篱,算我求你好不好,你醒醒。”他脱去两人的衣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企图用自己的身体软化她。
他不停亲吻她,如同亲吻心爱的宝贝。第一次没有因为她**的身躯而起什么邪念,他只想她活着,哪怕不理他也没关系,只要活着就好。
终于,少女的身体渐渐软了,摸上去有了些温度。他欣喜若狂地喊着她的名字,感觉心都活了过来。
“贤弟······阿篱还还还······好吗?”洛斌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带着颤抖。
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回雾山,又抬着如千斤重的脚来到这里。因为他怕她长时间埋在雪里很难活命,所以已经准备好了赴死的决心,为了那一学院的孩子们。
“还活着。”秦夜冕知道他同他一样担心,于是清了清喉咙。
男人的声音明显带着激动后留下的暗哑,带着宛如哭过后的鼻音,在漆黑的夜晚好听的如同天籁,令洛斌忍不住落泪。
“万幸,那衣物我放在岩石上了。”说着,他转身离开。
洛斌走了,秦夜冕依然抱着篱落在水里泡着·······。
直到少女轻轻的呻吟声响起,他才放开她将她抱上岸又为她穿上衣裳。
夜平静如画,不知何时停了风也停了雪。
一个抱着女人的男人身影在静的出奇的夜里一步一步移动。伴着那“咔嚓咔嚓”在雪地里烙下的深深足迹,诠释着难以言表的爱意。
明月似乎也感动于他的深情,悄悄拨开云雾露出头来。
她将他们的身体框在亮里,将他们的影子埋在雪里,亦步亦趋是羡慕亦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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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灯火在如画的夜里点燃,摇曳着身姿。
一位少年正趴在床头默默垂泪,轻轻的啜泣声听起来有些伤感。
“洛日·····。”篱落悠悠转醒,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少年那梨花带雨的脸。
“阿篱,你醒啦!”洛日话音刚落,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了?”她的记忆似乎有些混沌,好像还停留在山上的云池里。
因为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男人正抱着她泡在水中。
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因为在雾气里男人的脸显得十分朦胧。
可他的声音却很特别,温柔的如同蜜糖又悲凉的如同哀鸣,声声传入她的耳中,令她感动之余又不禁潸然泪下。
谁?她一次次想用力睁开眼睛,可眼皮沉重的如同被粘住了似的怎么都打不开。
她想伸手抱他安慰他,可她的手僵硬的如同石块难以动荡。
她感觉他的身体很凉,同她一样冰冷。相贴的皮肤感觉不到丝丝热度,水更是如同被注入了冰块,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想告诉他,她很冷,可她开不了口。直到男人的吻如羽毛一样掠过她的脸,她的唇。呢喃的话语如春风一样轻抚她的肌肤,她的灵魂。她才终于感觉到了一股热泉在身体上流淌,感觉到了男人结实温暖的臂膀,于是一声叹息······。
“你差点死了知道吗?”
当篱落沉浸在梦境里的时候,少年哽咽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然后就是“吧啦吧啦”将下午的事唠叨了一遍。
她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来例假了,于是轻轻摸了摸小腹,发现肚子居然不疼了。
正疑惑间,门突然被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