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的侧门猛地略过了一片透着灰白的影子。
那影子的速度极快,应是早就料到我们会进来,但他却不是冲着我们站着的这条唯一的密道来的。
烛火融融,暖黄的灯光将这不大的石室充满照亮。
方才我放进来探路的蝴蝶所给我展示的画面是什么样,如今在这石室内就能看到什么样的。
不,甚至还要更加恐怖和残忍。
“夜大人~”我小心翼翼地猫着身子走近夜浔,凑过去时,无声地做着动作示意他那个鬼脸就在我们不远处。
他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旋即我看他手指飞快的旋动,随后一个指诀带着疾风劲力从我面前飞速而过。
圆光堪堪落在方才我看见鬼影的地方,只闻得的急促的一声“噼啪”,就像是灯火炸裂了一般。
猛地一声刺耳的鬼叫尖利地响起,石室内旋起一阵不小的阴风,不过很快的就平静了下来。
饶是正个石室最为开阔的地方都已经被散落推到的书架经卷所盖住了,我要想看见那个鬼脸如今的怎样了,就都还得自己捻诀悬空飘过去看。
飘过去也就算了,我还没看到东西这个又是什么缘由呢?
“夜浔!那个鬼脸是不是让你给打死了?”我一脸不悦地插着腰杆盯着他。
“没有,我出手很轻的!”他一脸无辜地摊手。
你说我这是信还是不信呢?这家伙说话归说话,但是方才在小院子里的模样当谁没看见似的。
下个手没轻没重的,鬼都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
我又拢着袖子凑近那方鬼脸隐身的地方仔细瞧了瞧,好吧,我最后一次的努力都放弃了,那里已经确实没有东西了。
看着夜浔那厮悠哉悠哉地用长剑挑起地上的毛发,我不禁又开始怀疑,他每次逢凶化吉的运气,难不成他操作了妖魂的幕后之人?
我到现在都好好活着,显然是跟实力无关的。
“白大人的脑子里面又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东西?”夜浔幽幽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满是讥讽。
居然这个都被他猜到了,我隐在袖中的拳头真的是捏了又捏,最后还是对这满脸的笑容解释:“怎么可能呢夜大人?我就这来~”
地上散落的毛发极是浓长,夸张的外观已经到了超出头发的范围了。就像是某只凶神恶兽身上掉下来的。
介于我来之前在狗嘴里面救下过一个女人,女人?对了,我差点都已经忘了!
我赶紧跑到石室口的空旷地上,催动咒语,袖袍往虚空之中一扬,面前顿时就出现了那个浑身是伤,满嘴都是血水的昏迷的女人。
我伸手用灵力探了探她腹中的胎儿是否安好,她腿间的血迹表明,在剧烈的跑跳惊吓下,孩子已经有了滑胎的迹象。
那女子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如若我再晚点想起施救,那这在狗嘴里逃过一劫,在我这里却没能挺过去。
救人不救命,这话说出去还挺讽刺的。
我念动术法催动内息,灵力缓缓化作一股温流,沿着我的指尖注入到妇人圆圆挺着的肚子上。
未几,躺在地上的妇人闷闷地咳出了一声,嘴角有丝丝鲜血流出,我看她有反应,手上灵力就加大了些。
又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妇人的胸口起伏要比之前正常了些,连带着满是污渍的脸上也逐渐又了血色。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没有一丝光亮:“你们是谁?黑白无常?”
我猛地收了手中的术法:“!!!”
夜浔:“?”
我和夜浔通认为天衣无缝的装扮就这样被拆穿了?我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但夜浔在关键时候还是比我稳得住一些,他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果然,在我们都还没想好对策的时候,那个妇人又打量着石室冷笑着开了口:“二位大人日日拘魂引魄的,难道就不曾察觉到这里有着一座地狱一般的城池?”
我摆摆手,赶紧纠正她:“这位夫人,这里不是地府,我们不是黑白无常,而且,你还活着!”
妇人毫无光彩的眼瞳里面渐蕴起水色,她不可置信地伸手抚上了圆润的小腹:“我,我没死?我的孩子还活着?”
“废话,不然你以为呢?”我抄着手,虽话是直白明了地怼了她,但我心里方才那颗快要蹦出喉咙的,无中生有的心脏。
妇人开始止不住得哭泣了起来:“我,我以为,我和我的孩儿,一起,一起死在了训野场,我”
看着那个妇人越哭越厉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看着差一点就又要背过气去了,我赶紧又掐诀捻印牵扯一股灵力,指尖一旋,堪堪弹入她的额间。
妇人突然就安静了下去,原本发抖的身子也软软塌塌地松垮了下去,安详得如同熟睡了一样。
夜浔的那边动静不小,应该是他发现了什么,我看了看四周,又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将那个妇人暂且安置。
犹豫了再三,干脆召出了长执签在地上划拉出了个结界法印,这印只能由我来解开。
加之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十分有自信的,是以,我便就安安心心地离开了那个妇人。
我走过去的时候,夜浔正半蹲在石室最偏僻的一个角落,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喊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听见。
“夜浔!”我又喊了他一声,也学着他的模样半蹲了下来:“你在看什么?”
夜浔微转脸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身体往旁边挪了挪:“那个被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