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平安无事地离开了帝君那个令我胆战心惊的后宫。
回去的时候我还特意走了大殿外面的台阶,但是并没有看见豹尾的影子。
“奇了怪了,那的小宫女倒还是在这里的。”我环顾了四周,喃喃自语道。
“白大人可是有需要吩咐的地方?”小婢女语气低眉顺眼,语气柔柔地来到我跟前询问。
“那你有看见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大人吗,灰绿色皮肤,豆大的眼睛,还有凹凸不平就跟小山丘起伏一般的脑袋?”我抓住豹尾的挤基础特征,跟那位婢女描述道。
她耐心听完,默了一默,随即摇了摇头:“不曾见到,许是大人有事先走了也不一定!”
我直接拆穿她:“你胡说,我方才还见着你和他聊天调笑来着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大人息怒!”小婢女见势不对,立马俯身低头承认错误:“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和这里的姐妹都是纸扎出来的,模样相同是无法避免的”
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想着豹尾大小也是官差,有公务在身提前离开也不一定。
回头向那局促不安的小婢女道了声歉,我便幽幽飞身离开了。
我进到无常殿大门的时候,和夜浔撞了个正着:“夜大人如此慌张,可是有什么急事?”
夜浔整了整袖袍,拢手成拳咳了咳:“我本来是去找你的,人间那边出了大事!”
我一惊:“难不成是小皇帝快不行了?”
夜浔摇了摇头。
我继续盲目猜想:“隐藏在皇城的邪师露出了马脚,猰貐破碎的妖魂所在找到了?”
夜浔还是抿嘴沉默,摇头。
我:“难不成还皇城要被灭了?”
夜浔沉肃的脸上终于起了变化,他眉头微拧:“差不多了!”此话一出,我方才风尘仆仆一路的疲倦没有了,腰也不疼了,脚也不麻了,感觉是马上就能打开棺材盖子活过来了。
“什么?,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夜浔见我这幅模样,这下反倒是放松了许多,但语气依旧还是严肃的:“宸王元景,反了!”
“你说啥玩意儿?”为什么我一着急,居然还能冒出了帝君身旁那个小童子相同的口音。
“宸王元景,造反了!”夜浔许是觉得我的反应不够激烈,居然又重复了一遍。
“他为何要反?”
“不知!”
“他那个亲兄长皇帝呢?”
“不知道!”
“那他现在在哪儿总知道吧?”
“,不知道!”
我急了:“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要造反的呢?”
“你离开的时候,我碰见了察查司的小鬼差,顺口问了句皇城的情况,它就给了我个这个。”
夜浔从袖袋中取出一张签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宸王元景,国反。
那根签条是暗红的,于一般幽冥用来记载凡间因果事件的白色签条不同,暗红色正是象征着国土衰亡更迭的大事。
难不成小扣子那家伙真的要反了自己的亲哥?虽然这种皇室血脉之间的争斗我是屡见不鲜,但要放在小扣子和那个小皇帝身上,我还是不敢相信的。
真正好的感情是装不出来的。
我掐诀捻印,水流一般的光束从脚下旋绕上身,脖子上堪堪散去的时候,眨眼间,我就已经换了身新衣服。
“赶紧走!”我马不停蹄拉了夜浔就往通幽桥那边赶。
“你对这个凡人,倒是挺上心的嘛~”夜浔在背后幽幽地说道。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夜大人怎么不想想,要是宸王真的起兵造反了,到时候血流成河,亡魂遍地,我们要向搜寻妖魂难道不应该更困难了吗”
夜浔没说话,半晌,冷冷地哼了一声:“当我没说!”
我随便寻了个话头:“对了,幽冥之主泰山府君来了你知道吗?”夜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见过他了?可是说了些什么?”
我咬着嘴唇想了想:“大概就是些聊了几句闲话,他问我的都是关于那具法身的,对了,夜大人为何一早不告诉法身出来时的咒术是什么?”
夜浔:“你也没问我啊?”
我:“”
不知怎么的,我和夜浔的这一路上遇见的大小鬼怪,看我们的眼神都十分奇怪,说不上是一种羡慕的神情还是鄙夷的感觉。
甚至我还依稀听见了几只路边的女鬼正窃窃私语着关于我的什么事情,我着急赶路,所以不能听得很清楚。
但不会错的是,她们都是用那种眼神看过我之后,才开始一脸神秘得意地低头谈话。
我们没有立刻回去皇城,相反,最先造访的地方是福德正神处。
几日不见,原本就是一个垂垂老者模样的仙人,居然又憔悴了些,连带着脸上都蒙沉着一层晦暗。
一定是所管辖之地的气韵和风水受到了破坏,这才会连带着守护神的功法一起被削弱压制。
夜浔礼数周到地拱了拱手:“敢问仙人,皇城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福德正神一见是我们,激动地连路都差点走不稳:“二位大人可是算回来了,老朽守的这片地方邪门得很啊!”
我抬手扶了他一把:“我来时看了看,皇城宫墙之上遥遥围绕的社稷之气为何会变得如此黯淡,难道是皇帝”
土地点了点头:“是的,皇帝这几日病重,政事堆积,皇妃便就在将军府的支持下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