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阿朗方才嬉笑的声音也默默跟着凝滞,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我这个小宿主手中紧握着剑,衣袖里面被内息鼓动得涨了起来:“你,是第一个!”
他动作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长剑,又语气缓缓地说出了方才的几个字。
虽然语气平静且声音不大,但是在这蓦然安静了下来的神台周围,却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的。
“大,大家不要害怕,也许是这小畜生在哪里偷学了几招障眼法,就想着如此装神弄鬼地糊弄大家!”
阿朗虽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声音却是有些止不住地发颤。
四周静静地,没有了一个人想要接住他的话茬,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下来。
呼呼的风声穿过林子,带起一阵树叶的沙沙声响,月亮此时依旧没能从云层中穿破出来,相反,倒是越发地深陷了进去。
以至于方才还能够看着的一圈金黄色的光圈也紧跟着消失不见了,四周除去了还在燃烧着的火把和火盆,就没有了能够更多的发出光亮的的东西。
要说又,也是不能忽视了我小宿主手里的那柄长剑,清风略过他的一丝鬓角散落下来的碎发。
他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脸,正视前方,之前汗水,泪水以及再后来的鲜血在他脸上混合得十分地精彩。
但他却是毫不在乎这个,一双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转了转,堪堪就落在了离他最近也是最为嚣张的阿朗身上。
“我刚刚说了!你是第一个!”他又沉声沉气地重复了一边。
阿朗此时见到了他如此恐怖怪异的模样,哪里还敢再次搭话,他哆嗦着双腿,张了张口:“老子,老子看今天天色太晚了,且待我回去睡上一觉,明日再与你打!”
阿朗说完这话,就预备着想要逃走。
只是瞬间,宿主心意一动,完整的身形便就极快地闪现在了阿朗的面前,堪堪挡住了他想要拔腿就跑的想法。
他瞪圆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在其中蓄满,他尝试着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取而代之的,便就是那浓稠猩红的鲜血。
因为方才就在宿主瞬移过来噻之时,他就已经眼疾手快地顺势将长剑贯穿入了阿朗的心口。
“我说过,你是第一个!既然你想要睡,那就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他说完这句话后,手中又是猛地一抽,阿朗心口之中的血液就立刻如同是泄了口的水闸,汹涌着喷薄而出。
四周短暂的而又紧张的静默因为阿朗一声闷沉沉地倒地声打破。
方才还兴致勃勃围观宿主被如何挨打受辱的一众村民,突然就惊声地尖叫了起来。
一群人轰做鸟兽散,手中方才还紧紧攥这的各式武器都悉数扔掉不要,有的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都没能顾得上。
他们惊惶地惨叫声和呼救声将这闷沉沉的暗夜显得尤为的热闹,只见我宿主伸出了两只,幻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在虚空之中一转。
暗夜之中,所有向着林子里面逃跑的道路被整整齐齐地切断,所有的人,一个不少,全部被困在其中。
凄厉的哀嚎声顿时响彻了这片陷入了无尽夜色的旷野之中,男女老少,无不例外。
“害怕了?为什么当初做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报应这件事情呢?”宿主缓缓腾空而行,手中的长剑在空中留下一道一道淡淡的光迹。
“小神仙啊,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一个妇人此时泪流满面的磕头求饶,两手合十做虔诚状。
周围之人见她如此,亦是跟着匍匐跪倒在地,浑身哆嗦着磕头作揖。
小宿主浅声一句冷笑:“都想让我放过你们?”
许是众人见到有机可乘,在他说完了这句话以后,便也就默默地不出了声音,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就当做了是他们默认。
“很好!现在也就才少了一个人,你们就知道了害怕?想当初我无时无刻不在哀求你们,求你们能够放过我!可是现在呢?你们以为,一句简单的且毫无诚意的求饶我就会让你们离开的吗?”
脚下的地上,跪伏着有些个胆子还算比较大的人:“那您的条件又是什么?”
小宿主眉毛一挑,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很是满意:“对呀,我的条件,既然我平白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不然你们就都来尝尝吧?”
跪伏的众人面面相觑,方才那人又继续问:“您打算如何?”
“那当然是——一个不留!”
说完这声,就连着脚下的众人都还未能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这个小宿主就已经挥剑落地砍下了第一个人头。
温热的血迹飞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半眯了眯眼睛,剑尖又指向人群之中:“那么,下一个是谁呢?”
方才还好好跪伏在地的一众村民,立刻以那跪坐的姿势瘫倒在地,速度麻利地向身后的方向麻利的后退而去。
他们一边后退,一边流着泪哀求,期间夹杂着孩子们的哭声,但是这并不能让我这个宿主完全清醒过来。
我不知道他的另一份元神或者是说以前的受到欺辱时候的那个主宰灵魂动作的人格去了哪里,但现在,我敢保证,占据这幅躯体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
我干扰不了他的思想,从头至尾我就是一个依附在他身上的旁观者,至于眼前的这群人类。
虽然罪孽深重,但是毕竟也是数条鲜活的生命,我不相信我这个小宿主就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