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传来响动,带着一阵嘈杂的叫嚷之声,在我还没来得及细究这声音究竟是何人发出来之时。
就在我还沉浸在宿主将要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喜悦激动之情中时,房间的大门猛地便被破开。
一个浑身都是横肉的大汉一把揪起尚还不知所措的我,不由分说,不分亲红皂白抬手便就是两个巨大的耳光扇得我是摸门不得。
喉头和口腔里面的一股腥甜顿时席卷了上来,我就着宿主已经开始嗡嗡作响了的耳朵,转脸向四周看了看。
先前那群打我小孩,噩梦的开始,他们此时正趾高气昂地拿着那把锈掉了的铁剑跟在大人的身后。
他们一群人大声地叫嚷着,说是要把我捉去用火烧死,连带着那个背叛乡亲的妖女一起。
他们叫嚷着混乱做一团,从他们的支离破碎的些许话语中,我大概摸清了一些事情的缘由。
他们想要杀死我,这个想法对我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自己没有这种感受,但我与宿主共情,他想得便就是我想得。
在他脑海的记忆中,这些人想要杀他,就是积累已久的愿望。
不然他们也不会亲眼见着自家小孩如此恶行却不阻止。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让孩子们随意欺负殴打我的宿主,已经是一件匡扶正道的事情了。
我宿在这句身体里面也算是有些时日了,他们口口生生说我的宿主是个妖怪。
但我却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现一丁点的有邪灵异教的踪迹。
反倒是这些人看宿主的眼神十分的古怪。
有道是看人先看眼睛,奇也是奇怪在这里,他们看我这宿主的时候,都无一例外的将眼神偏偏挪上去了半分。
就这样落在了额头上面,莫非?哪里是有什么异处?
我恨就恨在不能够亲眼看看我这宿主这张脸,不然我定能知晓他为何会被众人如此厌恶,甚至于成了大家一定要杀死的人物。
明明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被那汉子就这样揪着后脖领子带出了房门。
一路上,那群小孩不停地追在背后喊打喊杀,甚至于朝我宿主扔来的石头和土块就没间断过。
可怜的孩子,被揪着脖领的衣服动弹不得,为了少受点伤,值得瑟瑟地将头往领着他的壮汉那边默默靠了一靠。
没曾想,这只是一个极其轻微的小动作,那汉子变就反应了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张开五指便就是结实地一巴掌。
我这宿主,从一见到他们开始,就指定没有好日子过,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挨了三个巴掌和一堆石头的打了。
他们越是这样,我便就越是在乎我这宿主到底长什么模样。尽然能够这么招人讨厌。
即便是在长得如何天理不容,但他始终都是一个孩子,这个小破村子,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远处有升起两团明亮的篝火,两架十字架就立在那篝火的中间。
我大概知道其中一个是为我准备的,但是另外一个就……
不会还烧一送一?
我惊觉自己如今的机灵劲儿不是时候,但也实在琢磨不通,为什么还多准备一个呢?
那个大汉直接将我扔在了地上,然后四周上前来了个大人,有捡起麻绳将我细细的绑在十字架上。
只闻到耳边一声炸响,两侧猛的敲起打鼓。
一个男子的声音洪亮:“带妖女!”
我的宿主甩了甩已经昏沉了的脑子,我知道他的伤口又开始裂开出血了。
淡淡的腥味混合烧过的木炭味道钻进我的鼻子。
我看见另一侧的人群中,有位被绑住了手脚都女子也被带了上来。
她跟我一样,也一样被这些人栓在了十字架上。
在我们的面前全是浩浩荡荡的人,拿着斧头锄头,棍棒菜刀,皆是一脸冷漠的看着我们。
那位被绑在另一边的女子为什么也会被他们称之为妖女?那不成他们一直以来除了如此对待我的宿主一般,也如此对待那女子?
有为看着像是村长打扮的老头子缓缓地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他手里那着一只拐棍,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老头的目光扫过我宿主和那女子,旋即冷哼了一声:“诸位,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这个村子里面存在的妖和一个背叛村子的罪人!
从前我们尚留了一丝机会给这只妖,却不想他死性不改,蛊惑医女偷摘我们朱果疗伤!”
人群中开始出现了躁动,所有人看向我们的眼神几乎都是想要pēn_shè出怒火那般。
从那个村长模样的老头子嘴里,我大概推测了一番,他们口中的那只妖好像就是我没错。
因为从一开始,那群孩子们围在一起殴打我这宿主的时候,嘴里就是口口声声地骂他是妖怪。
至于这被绑在一起的女子,难不成她就是救了我这宿主的那个好心的姑娘。
我信不信不重要,我的感觉到,似乎我那个聪明的宿主已经开始相信了,他默默转脸看着那个女子,不在乎前面的人在给他安上多么荒唐的罪名,以及空口白牙地幌造出如何离谱的理由。
反正他们此行为唯一的目的,便就是要火火地烧死我们两个,至于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什么朱果,我当真还是第一回听说有这么神奇的果子。
什么延年益寿啊,什么起死回生啊,叭拉叭拉地一大堆。
好像就是因为那姑娘偷摘了那个果子给我的宿主疗伤什么的,说道这里,那边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