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头疼。
从床底下翻出脸盆毛巾,去水房洗了把脸,总算有了点精气神儿。
昨天方家奇可把他害苦了,寝室这四个兄弟虽然没在身体上折磨他,但也灌了他一肚子酒。
他本来就称不上海量,又是被四个人轮起来灌,最后整个人就醉的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的记着方家奇和王和平是帮他挡了几轮,但好虎架不住群狼,最后三人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也许,这就是背叛广大群众的悲惨下场。
正巧吴双林回来,怀里还抱着一摞书。
“老吴,那两个啥时候走的?”
吴双林放下书,知道他指的是方家奇和王和平。
“他俩一大早就走了,桌子上有包子,老巴早上买的,有茄子馅和韭菜馅,豆浆都凉了,你要是喝的话,用热水烫烫,窗子下边的暖瓶里有热水。”
接着他又不死心的问道:“老幺,你真是那个周扬啊?”
一想起来就有点不寒而栗,但周扬还是点头,摊手说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确实就是我。”
“恩,那我就放心了,这顿酒你挨得不冤。”
“对了,现在啥时候了?”
吴双林没好气的说道:“都下午了,刚才辅导员通知领书,你的在后边,老巴帮你带回来。对了,晚上有班会,别出去逛了。”
周扬有气无力的点头,他以为自己的酒量能和上辈子最盛时持平,现在看来是他想当然了。
虽然脑子清楚了,但浑身酸疼,没有一处舒坦的。看来身体还是最诚实的,远远达不到对酒精的耐受。
等大伙都回来了,关上门在寝室里说起自己打听到的各种八卦消息,这劲头一点也不比周扬的婶子大妈弱。
“三班的导员是个女的,还挺年轻,可惜咱们是二班。”
“哎,咱班就三朵金花,看来我得用发展的眼光对待我的初恋。”
“咱们学院还行,隔壁数学系清一色的老爷们,一个个眼珠子憋得冒绿光。”
这栋宿舍2楼都是商学院的地盘,还都是新生,这一届商学院共四个班,都是一块上大课,估计得等到学上一年半载,掌握了一定的专业知识,学院才会组织划分专业。
这一会就有隔壁寝室的同学过来串门,大多数也不会空着手来,一把炒花生就是好东西,还有零星的几个糖块,大伙端着搪瓷缸子倒上热水开始闲聊。
聊着聊着就聊到晚上班会的事,周扬也不插话,竖起耳朵听着。
一下午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去,大伙又结着伴儿往大教室走,晚上班会四个班在一块开,以后的课很大概率上也一块上。
路上,巴特尔有点不好意思,挠着脑袋关心道:“老幺没事了吧?”
其余几个也投来关心的眼神,周扬梗着脖子呛道:“这会想起关心来了,昨天你们几个灌我酒的时候但凡有点仁慈之心”
王评选来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让你小子非得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对立阶级?”
寝室到大教室不近,这一路上碰到各个学院到教学楼开班会的同学,几个人开始评头品足,主要讨论的是女同学的身段,男同学的穿衣打扮。
其实也没啥可评论的,这时候贫富差距不能说没有,但也不大,如周扬这样的土财主还是罕见。
人靠衣服马靠鞍,穿着差着点,人看起来自然不是那么光鲜亮丽,但打心眼里说,这时候大学生的精神面貌不是后世可比的。
手里没了随时拨弄两下的手机,也不用低着头走路,看起来都挺胸抬头,斗志昂扬。
“班会都要开了,我瞧着咱们204也就这情况了。”
周扬跟着点头,看来204寝室很大概率上就是这哥儿五个的的天下了。
一进大教室,从最靠北边第二排站起来一个黑黝黝的年轻人,朝着这几个摆手。
王评选说道:“走吧,老韩替咱占好座位了,赶紧过去。”
周扬也跟着过去,这个占座的他有印象,斜对门寝室的韩德海,也是他们这一级的新生,还是王评选的老乡。
这年头的人干啥都有一股冲劲儿,别扭不服输,就连开个班会也得往前钻。
不一会,几个老师模样的走进来,直奔讲台,周扬可算看见了大伙口中的那个三班的女导员。
岁数不大,周扬估计应该是上几届工农兵学员里的优秀毕业生,站在几位年长的老师身后,冷着脸,目不斜视。
几个老师商量一下,那女导员走上前几步,也不用挥手致意,大教室瞬间就安静下来。
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女导员开口道:“我叫吕蕙质,是你们四个班的导员,以后有事到学院办公室找我。”
这也算不大不小的惊喜了,大部分学生都很兴奋,不用说这肯定不是三班的,剩下那批撅着嘴闷闷不乐的应该就是三班的同学,正为独占的女导员被大伙抢走憋屈着。
眼看着教室里交头接耳,最先打头那位老师敲敲黑板,也不说什么安静下来的话,而是抛出一个更大的“炸弹”。
“明天早八点到大教室进行外语分班测试,同学们心里要有个准备。”
紧接着剩下几位老师都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站到名字前边。
“外语很重要,为什么这么说那?”那位姓沈的老师在讲台上踱了几步,接着说道:“咱们国家虽然有了飞机大炮,有了卫星氢弹,但不得不承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