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心里很郁闷,她之所以要死乞白赖的跟着,固然有不放心老娘的心思,更多的是为了将功赎过,挽回之前因为郝宁宁事件在老太太心里造成的不快。

再者也有点出来放风逛逛的意思,祖国的大好河山她还没见识过,如今来了机会,肯定要走上一遭。

偏偏她没当回事,跟老太太相比,她没有晕车的毛病,方向感不强也不碍事,这么多人跟着,总不至于走丢了。

她实在高估了自己,自打上了飞机,新鲜好奇的劲头还没过,就开始耳鸣恶心,头晕眼花。

她没有恐高的毛病,连自己也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福气不够,消受不得?

早年间修房子,她都敢站在大腿粗细的木梁上行走如飞,甚至背上一筐石子瓦片也不在话下,在飞机上还踩着踏实的地板呢,咋就不中用了。

再看看老太太她越发觉得自己不中用,连晕车的都比她强。

李昌松关心道,“婶子,先吃口饭?”

他的年龄小不了老太太太多,但周扬喊他叔,辈分已经定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称呼。

老太太瞅一眼没精打采的闺女,客气的说道,“不用麻烦,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把清水安顿好了。再说飞机上有吃的,瓜果梨桃小食品都吃了不少,这会还不饿。”

周扬说,“奶,还是吃一口吧,垫垫肚子,晚上再好好吃。”

他朝郝宁宁招招手,郝宁宁腼腆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得到鼓励之后站到周扬身边,怯怯的叫了一声哥,然后又低下头。

他拉着郝宁宁,问道,“饿了没有,告诉三哥你想吃啥?”

郝宁宁咬着嘴唇摇头,害羞极了。

“奶,你不饿宁宁也饿了,小孩子消化得快。”

德四儿跟着劝道,“酒店是咱自家的,也有饭店,想在自家吃也行,想吃点当地特色的也行,还是先把大姑安顿了再说。”

好在开来的都是好车,空间大得很,能让大姑把座椅放下歇着。

到了酒店又是一番折腾,说好的出去吃饭也耽搁了。

坐飞机固然比坐火车舒坦,少受罪也不用挤一身臭汗,但老太太最讨厌烟味儿,即便以她能不洗澡就不洗澡的性子,也好好搓洗了个干净。

男人们简单多了,坐在大厅里抽烟喝茶闲聊。

周扬问程老二道,“你在电话里不是说胡大师和老那也要跟着过来嘛,人呢?”

程老二说,“他俩京城还有些事没处理明白,晚些时候动身,我们在深城汇合。”

说有些事要处理不过是托词,这趟出来的急,也是借着德四儿的光才能跟着坐一趟飞机,他根本不好意思开口提把那两个带上的话。

飞机票又不是大白菜,人家德四儿又不欠他的,他哪来的那么大脸。

“想好了咋开头了不?”周扬鬼使神差的提了一嘴,万事开头难,虽说现在有内地人到港岛淘金的热潮,但到底是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

程老二理所当然的说道,“不是说好了到那边你给我找人?”

周扬被呛住,指着程老二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混不吝果真吃上自己了,“可你也要有个计划吧?要不然我怎么让老董和老王帮你?不如干脆给你钱好了,左右都是给钱,还不如留在京城。”

程老二不屑的撇撇嘴,心道姐夫果然靠不住,他人还没到港岛就开始反悔了,“计划我当然是有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亲眼见到港岛那边的环境,我打再多再充分的腹稿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对他这个小舅子,他是真的服了,最起码这些抬杠拌嘴的说辞滴水不漏。

“你要拍电影,你认识港岛影视圈的人?导演、编剧、演员,总不能都让你们仨干了吧!”

程老二说,“港岛那边是金钱社会,钱能解决一切,钞票撒下去,导演会有的,编剧主演剧组都会有的。”

“那钱呢?”

程老二摸摸鼻子,心虚道,“不是有你么!”

“敢情我出钱出力出关系,那要你有个屁用?这点事我在家里遥控指挥,把大黑送过去都能干了。”

程老二拉不下脸皮,嘟囔道,“其实钱,我还是有一点的,不多。”

他实实在在攒了点钱,临出来时程方圆和阿太又给他添了点,他也痛痛快快的收下了,知道现在不是好面子的时候。

此去港岛万里之遥,万一有个急事,兴许就有用钱的地方。

本质上他想靠自己的能耐打拼,但像其他大陆客过去从在码头扛包当苦力做起,肯定不行。

他没有那样的觉悟,对那些真正用血汗和身体拼搏,白手起家成为人上人的,他敬佩不已,但并不耽误他不赞成这种方法。

“对了,松子呢?”以后程老二和松子离得近,有困难的时候搭把手也容易些,周扬也放心把程老二放在松子眼皮底下。他知道小舅子的性格,自尊心强,跟董齐和王大状打招呼,到底不如跟松子开口来的自然。

程老二说,“松子的意思是等你们回去了,芳子在家时候再出来,他和马金霞刚定下里,还是先在京城留几天,在两头老人身边尽尽孝。”

听到这些话,周扬有心问问程老二第一次出远门心里作何感想,可顾及到他的面子,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程老二,没好气的说道,“这些钱你收着,以后不够了给我打电话,拍电报也行,我让老董过去给你送,在那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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