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志回去送车的时候,被李昌松的秘书拦住了,对方从车窗外探头道,“周先生,京城那边来电话了,看样子是挺急的。”
周扬不敢怠慢,他昨天晚上才在酒店给程方圆打的电话,约好晚上打电话,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进了酒店,李昌松正候在办公室门口,见他来了,说道,“是金凯,找你有点事!”
他松了一口气,走进办公室,桌子上话筒正撂在一旁。
“你知道的,现在长途还不太稳定,转接比较麻烦,金凯就一直都没挂!”
他抄起电话,喂了一声,那边响起小五子的声音,“三哥?”
“是我,咋了?有事?”
小五子迟疑一会,组织好语言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
周扬哭笑不得,没想到他会遇到这样狗血的事,“对方是什么人?”
小五子语气轻飘飘的说道,“一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小瘪三而已,老范已经去处理了。”
对范有年,周扬还是很放心的,“你嫂子怎么说?”
程方圆的态度才是最有意思的,小五子笑嘻嘻的说道,“嫂子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年轻人心高气盛,别给逼的想不开就成!”
“行!听你嫂子的!”周扬笑着应道,他对程方圆的态度也很赞成,烂好人是做不成的,被欺负到头上就要有点脾气,不然会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又闲聊了几句,周扬挂断电话。
李昌松的秘书把茶水放下,倒好,退出去掩上门。
“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李昌松问了一句,其实他也知道远在京城发生的事,毕竟老鲁是他的好兄弟,没有他的授意,身为温商代表的老鲁轻易不会掺和到本地人的争执中去。
“犯不着兴师动众,他们几个要是这点小事都处理不明白,才是真的白吃这么多年大米了。”
喝了一口茶,越发觉得好笑,他不止一次的想过,那些卖房子给他的人,这才转眼的功夫就亏出了房产原本的价值。
不过这时候悔青肠子还为时尚早,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三十年后,当知道他们当初卖掉的房子已经动辄千万上亿,甚至还买不到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哭丧脸。
毕竟眼睁睁看着千万打底的巨款从手指缝流逝,却无能为力,大概一个后悔不足以形容这种心情。
对卖给他房产的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辈子为数不多能成为千万身家的机遇,远比中彩票简单多了。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热闹赶不上了,毕竟打脸是他最爱干的事,也不晓得小五子老范他们装b打脸的功力如何,有没有三分他的风采。
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老范和程老二都到了景涛的店里,也是前后脚的事。
那祥看见范有年还是有些从心底里发憷,程老二也跟着进来的时候,他才找到了主心骨,很没义气的甩掉了景家人,站到程老二身边。
这会他已经不想着调解矛盾,为侄孙子拔创了,别被范有年记恨才是正理。
范有年笑吟吟的看着那祥,打趣道,“老那,行啊,现在都敢架秧子了,不错!”
他对那祥这号人物,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恶感,毕竟在这个四九城里,像对方这样的落魄子弟太多了。
老那手足无措,尴尬的揉揉脑门,笑道,“我不晓得天高地厚了,范老板您别介意。”
到底也是沾亲带故的,晚辈求到自己头上,以他的性子不可能置之不理,而且一开始他也没考虑的那么多。
当着程老二的面,范有年没为难那祥,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景涛,又对程老二说道,“万里,这个事你怎么说?”
对程万里的出面,范有年心里是腻歪的,姐夫不在家,亲姐和外甥让人欺负到门上,他这个当小弟又当舅舅的要是胳膊肘往外拐的话,范有年虽然不会大耳帖子抽上去替周扬管教小舅子,但也得好好掰扯掰扯。
往常不理会程老二,既有看在周扬的面子上,又是因为程老二虽然胡打烂凿,但还拎得清。
程老二好好斟酌了一会,跟那祥说,“老那,咱俩是老交情了,但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他字字铿锵,又沉声道,“你晓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子竟欺负到我家里去了,不给点教训,下次就敢拆我家的房梁,刨我家的后墙。”
那祥坐蜡了,扯着脸苦笑,他晓得程老二一直都住在他姐夫家里,他的侄孙子竟然要欺辱周扬,那他能有个屁的办法。
说和也没有这么说和的。
那祥的脸色有些难看,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一屋子人反倒是他被人当了傻子,可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
范有年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
程老二倒是想说什么,他是个软心肠,实在不落忍那祥吃瘪,可更知道不是他心软的时候,他敢说大话乱承诺,不等他姐夫从魔都回来剥他的皮,阿爷就能从乡下杀回来收拾他。
“行,那我不掺和了!”那祥心灰意冷的自嘲一下,走到景老七身边,说道,“我能力有限,帮不上多大的忙。”
说完之后,他垂头丧气的往出走。
程老二一见那祥走了,跟范有年点点头,也追了出去,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景家父子。
大街上,程老二追上那祥,从后边给了那祥一拳,“老那,怨我了?”
那祥回头笑道,“怨你做什么,是我自不量力而已,跟你